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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邊界尚未起戰, 血淋淋堆積的屍體反而成山, 來自上京的好說, 不過是草蓆了事, 若是敵國…直接懸於城牆受風吹日曬而亡。
傅承昀經常親自觀刑, 久而久之便無人招惹他。
這日夜裡傅承昀驚醒, 他趁著燭光往外看, 竟是初雪已至。
「原來,都過去這麼久了。」
他看著鵝毛大雪,本是笑著的明眸忽的暗沉, 「信送了嗎?」
立馬有人進來回話,隔著炭盆不敢靠近。
「回相爺, 送了。」這樣的問題傅承昀每日總要問上幾遍,只消一開口就有人照搬著回。
「那回信呢?」
「尚沒回信。」
傅承昀扣著食指, 一聲一聲的敲擊在淒冷的夜裡那樣的入人心絃。
「呵,捨不得?我看她捨得的很。」
他氣惱的躺下,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誰。
…
林愉怎麼可能不念, 剛開始幾乎成夜成夜的睡不著。
後來南方水患,謠言一度傳的不可收拾,林惜無暇照顧蕭棠就交付林愉, 那封信就被她刻意壓在匣子下,像是把她泛濫成災的思念壓下。
等到了冬至,水患之後又來雪災,為平謠言欽天監請國母入寺祈福, 魏帝雖大怒但也允了。訊息傳回傅家,傅侯就暈倒在床,林愉作為兒媳去南閣探望,同行的就有蕭棠。
姜氏近來憂絲甚重,獨獨見到蕭棠稀罕的不行,「也不知…你是兒是女?」
她盯著林愉的肚子,看的卻好似不是林愉。
林愉忌諱別人說懷孕,緊張之下也就沒有注意到姜氏目光的恍惚。
「這也說不準,兒女都好吧!」
這個時候,蕭棠趁人不備爬到林愉邊上,小手輕輕放在林愉隆起的腹部。
「弟弟乖。」說的有模有樣。
林愉攥著手,見蕭棠沒有發現才不動聲色握住她的手,「棠棠就知道是弟弟,萬一是妹妹呢?」
蕭棠在這點難得堅定,「就是弟弟。」
這樣的話林愉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姜氏聽了煩憂更甚,她不希望是兒子。
在南閣消磨了一天,蕭棠回來就睡著了,林愉一個人摟著她,忍不住看向那邊已經拆封的信。
信是蕭棠好奇拆開的,林愉本可以阻止,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沒有阻止,又也許…她一直在找一個理由。
信被拆了,只有蠻橫的兩個字——
回信。
「回信嗎?」
林愉眼中映著昏黃的燭光,心跳從未有過的加快。她忍了那麼久,淡了這些天,單單兩個字就把她打回原形。
她想他,是事實…
這註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後半夜林愉迷迷糊糊歪過去,又隱約被什麼吵鬧的聲音驚醒,半夢半醒睜開眼,就見外頭燈火通明。
蕭棠在她懷裡不安的懦動,林愉捂著耳朵把人哄著,叫了枳夏把人帶去別處,這才披衣外出。
毫無意外,飛白等在外頭,就連鈴鐺眼中都帶著惶恐,時不時瞟向林愉的肚子。
林愉心「咯噔」一下,好像她一直抗拒的事就這麼突如其來放在她眼前。她佯裝鎮定,偏偏帶著某些意外的看向傅伯。
「您怎麼半夜來了?」
傅伯深深的看了林愉一眼,年邁的臉上掛著慎重的哀求,「少夫人,您該生了。」
一句話似煙花炸開,散落在林愉本就不安的心底。
「就…生了嗎?」
林愉不知自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穩住腳步,在人看來她的面色是蒼白的,「母親呢?」
她一開始的打算就是生下孩子,抱給姜氏,讓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