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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聊著，不覺間就到歸墟邊界，前邊觸手可及的正是海水。

洛澄手執胸前的短笛，朝海中吹響，悠揚響亮的笛聲傳遍開來。

忽聞一陣悶沉的迴音，就見海浪翻湧，一道黑影從海中慢慢靠近。

直到那黑影穿透邊界海水，露出半顆大腦袋，楠艾一時驚懵

她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獸類！這體型足有厲山的老虎十倍大還不止！

洛澄幾分驕傲口吻：&ldo;大鯨是歸墟的海中霸王‐‐虎鯨，是我們從小的玩伴。&rdo;

楠艾瞄了眼面前這巨大鯨獸，葉片兒不自覺簌簌兩下。她的玩伴頂多是蝴蝶飛蟲之類，海精的玩伴真是大得驚人，悚得慌。

更讓她恐懼不已的是，他們要帶著她進入大鯨的嘴裡，讓大鯨含著他們游上海面！

盯著眼前黑洞洞的大口，像要被捲入無底深淵般的瘮人。楠艾嚇得莖葉亂顫，慌忙找理由：&ldo;我不進去！我不要去！我我暈黑！&rdo;

洛澄歪頭疑惑：&ldo;只聽過暈船的，可沒聽過暈黑的。&rdo;

洛霜察覺她在害怕，將她捧在面前，安撫道：&ldo;大鯨很友善的，別怕，黑一會兒就到了海面。海面日光足，曬曬太陽利於你恢復。&rdo;

&ldo;我身子恢復好了，不用去曬太陽，回去吧回去吧！我當真好得很。&rdo;她已被嚇得葉軟莖麻，語句顛倒。

姐弟兩為難著正要再勸時，一道聲音陡然插入：&ldo;怎麼了？&rdo;

大家望向後方，一人飛來，身姿高大，黑裳似霧帶風，墨發如絲飄綢，正是歸墟老祖。

楠艾是第二次見到他面容，仍是不免讚嘆：這玉質花容般的皮囊真是實打實地好啊！

洛澄同老祖解釋：&ldo;楠艾她怕黑，不敢進去大鯨的嘴裡。&rdo;

&ldo;怕黑？&rdo;老祖面無表情默看艾草一眼，問：&ldo;我帶你去海面？&rdo;

&ldo;嗯嗯！&rdo;楠艾葉片點得歡快。老祖是神仙，帶她去海面定有許多辦法，總好過入這龐然的獸口。

老祖從洛霜手中接過石盆，端在臂彎。

下一瞬，在大家未反應之時，只見黑影一閃，老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入大鯨口中。

&ldo;動身。&rdo;他命令。

大鯨緩緩閉合嘴巴，嘴角邊翹著弧度，好似雀躍。

晃過神來的楠艾，連連嚎叫外加罵罵咧咧，聲音被如數關入大鯨的口中。

姐弟兩瞠目結舌看著離去的大鯨。

洛澄眨眨眼：&ldo;阿姐，我方才沒聽錯吧？她罵老祖大騙子呢！&rdo;

洛霜點點頭：&ldo;好似還罵了句耍詐欺人。&rdo;

姐弟兩心裡著實佩服：真是株勇敢的艾草精。

第三章

黑漆漆的鯨魚口中，悄無聲息，隔音優良。就連大鯨在海中暢遊推浪聲都聽不見。

方才還念念罵罵的楠艾忽地噤了聲，瑟瑟卷著葉子。

&ldo;怎的不繼續了？我看你好似罵得不夠盡興？&rdo;老祖清清冷冷地嘲諷。

楠艾心驚膽戰縮著葉片，哪還敢繼續罵，因為他指尖正捏在她真身莖杆上！

果然是本事了得的大仙，烏漆麻黑地都能在這麼些個莖杆中，十分精準地揪住她命脈。

楠艾低聲服軟：&ldo;方才一時受驚，就唬了神志，口無遮攔地。老祖您開恩，指尖挪一挪？&rdo;

&ldo;呵。&rdo;老祖一聲冷哼，挪開了指頭。

楠艾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