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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交往過的男人中,沒一個比他更出色,他謙遜自持,虛懷若谷,學有專才卻不驕矜,對人體貼,寬宏大度,是難得一見的上乘良駒。
雖然小有缺憾,但不損及他給人的觀感,若不細察,初見面的朋友會以為他是正常人,一雙目不視物的黑瞳深幽得引人深陷其中。
司徒離人笑著搖頭。“急診室是這個方向吧?!我剛去了盥洗室就拐錯了彎。”
“你……”她懊惱地很想罵他不解風情。“你這人很難請得動喔!給老朋友一個面子不成嗎?”
“是不成,我得幫老滾扶著肚子,免得他掉了。”他半帶風趣地給人臺階下,拿老滾當擋箭牌。
一邊蹲馬桶,一邊吊點滴的老滾實在挺委屈的,從失憶以來沒生過一次病,山上早晚溫差大,他照樣穿著汗衫滿山爬,連個噴嚏也沒打過。
沒想到久久才下一次山,還是一碗不起眼的豆花,就把他整得七葷八素,狂瀉不已,挺不直腰的成為自家人消遣的物件。
聽他把老滾搬出來當藉口,不好強人所難的安亞菲只好退一步要求。“看你哪天有空,大夥兒聚聚,可別生疏了。”
她非約到他不可,不想再等上六年。
“恐怕要辜負你了,老滾的情況一舒緩些,我們就要回山上了。”他沒忘了還有人在等他,回去晚了,怕她又要慌了。
一想到遠在谷關山裡的那個女孩,司徒離人眼角的笑痕變得柔軟,眸心泛出柔和光彩,像是思慕著某個放不下的人兒,對她有憐有惜,也有一絲心疼。
要放下多深的情才能如此執著不悔呢?他不懂,也不認為自己會為某個人而有過深的執念,向來淡情的他不追求濃烈,如一杯溫開水溫度剛剛好,太燙太冷都容易傷身。
可是於神恩卻讓他起了想疼惜她的心情,那份膽怯,那份羞澀,那份無法剋制的情思,在在震撼他平靜無波的心湖,漣漪四漾,令他想為她多做些什麼。
無怨無悔的愛了他十年,這份深情該如何回報呢?他的心已經給了他答案。
“嘿!同學,你很刁哦!故意為難我是不是?我沒那麼難相處吧!”明明臉上帶著笑,安亞菲卻覺得有種疏離感。
“真的抱歉,有幾個朋友會在這兩天上門拜訪,接下來可能忙到選舉過後,你該知道有些人迫切需要我的專業。”不過這只是藉口,通常這種人他一律拒於門外,不予接見。
凡事天定,不得干涉。
她略微失望地嘆口氣。“你的名氣越來越響亮,聽說連外國人也來向你請益。”
“是大家給我機會,沒見怪我才疏學淺。”只要是人,不懷惡意,都能到竹蘆一坐。
“好吧!你也幫我算一算,看我什麼時候覓得好良緣,嫁只大金龜。”安亞菲硬是把手往他大掌塞,扣握得緊緊地,不容他推辭。
他笑得很淡,有著不易察覺的無奈。“亞菲,我以前就幫你算過一回,你的第一次姻緣在二十五歲那年,錯過了得再等上五年。”
她有三嫁命,也就是說她前後有三任丈夫,其中有兩位以離婚收場,最後一位早她三年死亡,愛情運和事業都不錯,福祿雙全。
不過晚年較悽楚,兒孫盡不在身邊親侍,各有各的事業,她一人守著空蕩蕩的豪宅,數著一片一片的落葉度晨昏。
“不準、不準,你看我到現在還沒嫁出去,肯定是你算錯了,再幫我算一回。”什麼姻緣嘛!全是一堆爛桃花,斬都斬不完。
司徒離人笑笑地回道:“兩年前的拉斯維加斯,一名石油大亨,你想起來了嗎?”
“哪有石油大亨,根本是……啊!”她突然捂住嘴,難以置信的睜大眼。“你……你怎麼知道他?!”很短暫的火花,為期不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