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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意外絕不可能發生兩次，然而他現在又坐在了這裡。意外就像是一個固執的車夫，總是把他命運的路途導向這座城市。

瑟爾和都伊正坐在花園裡喝茶，是瑟爾隱居的那所石屋前面的花園，他們佐著常年盛開不敗的薔薇，喝著由光明神親自沖泡的茶水，似乎只是在度過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

&ldo;你坐在這裡，還沒有把我交給你的聖騎士們。&rdo;瑟爾又抿了一口，說，&ldo;我能假設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嗎？&rdo;

都伊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觀賞者花園裡的景色，過了好一會，才道：&ldo;我親眼目睹這個世界誕生生命，見證第一對因愛結合的情侶，送走第一個因仇恨而死去的靈魂。我見證種子長成參天樹木，也親歷滄海變化桑田。我知道這個世界每瞬每刻的變化。如果這一切不是建立在我的性命之上，那麼也許我會對它心生憐惜。&rdo;

&ldo;但是也有人是心甘情願為它獻出生命。&rdo;瑟爾說。

&ldo;我和你父親不一樣。他有族群，有你，他本身就收益於世界，所以他自願奉獻。&rdo;都伊說，&ldo;我不是。&rdo;

瑟爾沉默了。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伊一直在奉獻卻從未能索取，也難怪這位神明想要反抗。如果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扭曲成了要毀滅世界的性格。

都伊似乎能猜透他在想什麼，眨了眨眼：&ldo;你怎麼知道我沒那麼想過？&rdo;

&ldo;所以你派出迪雷爾，並煽動了水神。&rdo;瑟爾恍然大悟。

都伊搖搖頭，&ldo;那不算什麼。那只是我對&l;強權的父親&r;的一個小小反抗。事實上現如今，我也沒有真正想毀滅這個世界。我只是想換一種方式卸下身上的負擔。&rdo;

瑟爾回想光明神殿最近的所作所為，除了針對精靈的那一部分計劃外，其他的行動與其說他們是在毀滅世界，不如說是在不盡一切拉攏靠近光明神殿的力量。這種拼命積蓄實力的方式，簡直就像是決戰前的最後一搏。

瑟爾不認為光靠自己和南方聯盟會引起都伊這麼大的警覺，畢竟都伊剛剛神臨的時候他們還幾乎什麼都沒有，不能算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那麼引起都伊警覺的是誰？

一個名字幾乎瞬間就浮上心頭。

瑟爾恍然：&ldo;想要毀滅世界的是惡神。&rdo;

聽見這個回答，都伊臉上幾乎是浮現出一絲類似微笑的表情。

&ldo;你應該慶幸第一個談判物件是我。&rdo;他說，&ldo;如果是在那個傢伙面前，你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我同意你的計劃，薩蘭迪爾，只要你能研究出變革世界的方法，解開我身上的枷鎖，我就不會再幹預這個世界。&rdo;

瑟爾說：&ldo;這個好辦，只要等伯西恩的研究成果出來……&rdo;

&ldo;不能是他。&rdo;都伊說，&ldo;不能是伯西恩&iddot;奧利維來完成這個計劃，這是我與你談判的唯一一個條件。&rdo;

他碧藍色的眸子開始變成金色，那是都伊神性的顯示。光明神警告瑟爾。

&ldo;我提醒過你。他會成為伯西恩是由於你的選擇。而沒有被你選中的那些，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rdo;

他們其中之一成為&ldo;善&rdo;，其中之一成為&ldo;惡&rdo;，&ldo;善&rdo;的那一個是都伊，而惡的那一個‐‐則會將人拉向地獄。

瑟爾想起自己在沉沒大陸看見的那一片可怕的黑霧，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