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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隱藏在其中的無所不在的黑暗。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就明白他們形勢很不利。這是神明的主戰場，而他們不過是兩名凡人，除了都伊沒有任何人可以正面與惡神作戰。而這個光明神現在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索性趁這個機會， 瑟爾抓住波利斯的胳膊， 把巨鷺騎士拉到身邊：&ldo;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rdo;

波利斯哈哈笑著， 晃了晃手中的武器，&ldo;瑟爾，你要讓一個拔出長槍的男人再收回槍嗎？&rdo;

瑟爾沒想到這個傢伙現在還有心思調侃他，無奈地抿了下嘴角，就在波利斯以為他已經放棄勸說時， 精靈再次開了口。

&ldo;奧利維給你刻下封印的時候，曾經做過預言說你會為我而死。&rdo;精靈銀色的眼睛裡糅雜著濃厚的陰雲， &ldo;我已經一個又一個地送走了他們，你想我再送走你嗎？你想讓我一輩子對自己感到厭惡、痛恨嗎？&rdo;

波利斯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 但是他同樣沒那麼容易屈服。

&ldo;差一點就心軟了。瑟爾，你竟然會用自己來威脅我，真是學了不少東西呢， 是那個人類法師教壞你的嗎？&rdo;

聽他提起伯西恩， 瑟爾的雙眸顫了一顫，可在那眸中的波紋進一步波盪前， 一雙大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ldo;如果我在這裡拋下你不管，厭惡痛恨自己一輩子的人不就變成了我嗎？你看，相比起來我還是&l;自私&r;一點的。我寧願是你來送走我，也不願讓自己目送你離開。好了，煽情的話就說到這兒吧。&rdo;

波利斯用力拍了拍瑟爾的後背，差點把&ldo;纖細&rdo;的精靈拍的一個趔趄。

&ldo;你感覺到什麼不對了嗎？&rdo;

瑟爾見狀，也停下勸說，靜靜觀察著周圍。他的尖耳朵有意識地開始抖動。

雖然精靈王曾說過精靈耳朵尖並不是為了增長聽力，但瑟爾總下意識地將這兩點聯絡起來，每當他想要安下心來聽什麼動動靜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抖動耳朵。

&ldo;那邊！&rdo;

明確了聲音的來源後，瑟爾帶著波利斯向目的地趕去。

他們很快靠近了一片沼澤，意外地發現了失蹤已久的艾斯特斯和布利安他們，然而這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這簡直就是地獄。

瑟爾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獸人們和精靈互相廝殺，眼中充滿對彼此的仇恨。這幾乎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的獸人山麓！而在沼澤的最中心，艾斯特斯握著箭尾，鋒銳的箭尖從布利安的胸膛穿透！就在瑟爾他們趕到之時，特蕾休手握著一把匕首正要對著艾斯特斯的心口捅去！

&ldo;不！&rdo;

瑟爾衝過去想要阻止，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無論他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穿透這層屏障。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種族互相廝殺，看著他的弟弟與他救回來的女孩，彼此將武器捅進對方的心口！

&ldo;冷靜一點，瑟爾。&rdo;

波利斯從後面拉住他。

&ldo;這是迷陣！迷陣裡空間倒錯，我們過不去，說明他們現在正在另一個空間，不要自亂陣腳！而且我們看到的可能只是幻境，這些根本不是真實的！&rdo;

波利斯的話語讓瑟爾的被烈火灼燒的頭腦稍微冷卻了一下，可很快又被一道冰冷的譏誚打破。

&ldo;只說對了一半，對於正在發生的事你們的確無能為力，至於那些景象是不是真實的？&rdo;

瑟爾僵硬地回頭，看著那個驟然出現在他身後的黑影。他有著黑夜的眸色和發色，有著熟悉的面容與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