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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父、葉母卻總有一個人需要出去幫鄰居,葉父體格健碩,年近四十,一手嫻熟的農活,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主力;葉母做的一首地道的東北菜,也常是廚房中的掌勺。農忙時節,熱鬧得跟過年似的,田野裡、大路上到處都是一個個忙碌的身影。讓葉良辰印象特別深刻的就是打黃豆。
什麼是打黃豆呢?這要從收割黃豆的過程說起,每年到了金秋十月,漫山遍野的黃豆金燦燦的,成熟的豆莢壓彎了枝幹。這個時候就要抓緊了,晚了的話不少豆莢就會炸開,豆粒蹦的哪裡都是。三五個農家漢子,各自手持一把鐮刀,一人一壟,甩開胳膊,揮舞著鐮刀,伴隨著一粒粒汗珠灑落在黑土裡,一顆顆沉甸甸的黃豆秧被摺疊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形狀,待到這一片都割完,來輛農用車,裝上滿滿一車,漢子們坐在那高悠悠的黃豆車上,大聲的說笑著。
接下來就是選一塊地方用來堆放收割下來的黃豆秧子,水泥地是最好不過的,也是最省事的,可惜除了中學和小學的操場,可惜那裡可不是用來幹這個的。不過也沒關係,多少年來,人們自然有他們的道道,只要地勢平坦,事前用農用車拉個滾子反覆將地面壓實就可以了。
最後把黃豆秧子碼成一圈,用車拉著滾子跑上幾圈,大多數豆粒都已落在了地上,拿起被碾壓得軟塌塌的豆秧子抖落幾番,放到一旁,冬天又是燒爐子取暖或做飯的絕好天然燃料。地上的豆粒用掃帚掃到一起,裝到麻袋裡,放進糧倉,大功告成,可以進屋大吃大喝一頓了。
從早晨收割、到一車車拉到家,到了打黃豆的時候,一般都是傍晚時分,也正好忙完就吃晚飯,村裡人平時也是看重晚飯,何況是請已經幫著出了一天力的親戚鄰居吃飯,那必須好吃好喝。以前的年月,大家日子都過得很節儉,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買魚、買肉,再有就是這個時候,請客吃飯。
葉良辰前身的記憶裡,在他們家沒養奶牛之前,也是個普通農戶,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和妹妹就會眼巴巴的看著葉母在廚房忙活,家裡母雞下的蛋配上自家菜園的晚茬韭菜,一個金黃、一個碧綠;豬肉炒大辣椒(甜椒)香味撲鼻;紅燒鯉魚,色香味俱全等等,可惜儘管葉母平時很寵愛他們兄妹,但所有這些菜,都不會給他們先嚐哪怕一口,不管旁邊又沒鄰居幫忙,因為這些是給那些來家幫忙的大人先吃的。
如果菜做的多了些,就會稍微多剩點,這無疑是兄妹倆最開心的。葉父陪著大家早都吃完了,而葉母此時便會讓孩子們先吃,她去送鄰居,那時候兄妹也不懂事,看見好吃的哪顧得上想別的,一頓狼吞虎嚥。如果菜做的剛剛好,那就會很悲催,等大人們酒足飯飽,一大盤魚可能只剩一根主刺以及盤中星星點點的碎肉,辣椒炒肉只剩辣椒,韭菜雞蛋只剩下韭菜了……
不止葉家,幾乎所有農家都是這樣,絕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在吃上慣他們毛病,更是讓他們懂得勞動最光榮,只有勞動了才有的吃。
當然儘管如此,孩子們還是非常開心的,不止為了吃上幾口好吃的。因為打黃豆的時間一般都在晚上,也正是孩子們飯前飯後玩耍的時間,黃豆場上,有明亮燈光,有聚集的人群,以及孩子們最喜歡的樂園—豆垛(黃豆秧子被碾壓後收拾起來,堆成一座高高的、軟綿綿的‘小山’),他們會在豆垛上掏出一個個洞鑽進去,享受自己的小天地。
隨著近年生活水平逐漸提高,連剩菜都吃不到的這種現象已經幾乎看不到了,不過,豆場上卻依舊熱鬧。葉良辰回家的第三天,就正好趕上了一場,主場地不是別處,正是他家。
他家沒種黃豆,怎麼還打黃豆呢?
洛珊家只養了兩頭奶牛,用不上那麼玉米,而且家裡地也比葉家多一片,自然就會種一片經濟價值更高的黃豆了。洛家雖然搬走了,但和葉家的關係還是非常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