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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裡的樹木都長了新芽。百花開得正豔,連鳥兒也來湊熱鬧了。”田煥慈笑著說。
“如果林姚能看到這一切,一定很開心。”媚兒感覺到長春宮的變化,又想起林姚在的時候宮裡的那個冷清,不禁傷感起來。
“她能看見的,正在天上看著呢。”
“是啊,她正在天上看著,她已經解脫了。”媚兒長嘆了一口氣。
“別說那麼喪氣的話,我帶你到處走走。”說完,田煥慈扶著媚兒走著。
兩人小步地在院子裡走著,風和日麗,兩人都暫時放下心中的包袱,盡情地感受著春天帶來的愉悅。構成如此美麗的畫面真是難得。媚兒甚至想,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見,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和諧。那麼她的病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易容術需要多久才能學成?”媚兒突然問。
“這個說不準,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到的,還需要天份。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田煥慈還是沒有悟到媚兒的心思。
“那你的天份肯定很高了,能夠把一個長相醜陋的女子易容成天仙的模樣。”媚兒冷笑兩聲。
田煥慈的身子一僵,停住了腳步。沉默許久,才說:“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只懂得包紮的楊青衣又怎麼會擁有易容之術的天份呢,能夠把我這張曾經毀掉的臉修復得完美,天下也許也只有你一人了。”
“你真是說笑了,當初救你的人是青衣。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府上。”
“我第一次見你才是在你的府上,而你,不是。”媚兒繼續說:“正如你所說,人的感官不只有眼睛。當年雖然被矇住雙眼,但我還是有感覺的。這感覺和如今一模一樣。”
“那只是錯覺而已。”田煥慈還是不願意承認。
“我一直以為青衣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想到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都知道了。”
田煥慈沉默了,他還是不願意承認。許久,換了個說話:“有什麼區別嗎?誰救你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媚兒脫口而出。
田煥慈低下了頭。
“為何要隱瞞?”
田煥慈不語,繼續沉默。
“你不願意承認,你隱瞞,是因為你害怕我知道?你為何害怕?到底為什麼?”媚兒提高了音調。
田煥慈還是不語。
“你說話啊,到底為什麼?”
“這個問題不重要。”田煥慈淡淡回應。
不重要嗎?為什麼媚兒覺得很重要呢?不過竟然煥不願意說,再追問下去也是徒勞,媚兒嘆了口氣說:“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在山崖、在宮裡的幾次遇刺,還有這一回的中毒。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該如何還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還我什麼。”
“真的沒有?你不是應該說讓我繼續呆在皇太極身邊,幫你收集情報嗎?”
“不,我希望你離宮。”田煥慈的語氣有點激動了:“如果你真的想報恩,那就在眼睛恢復之後離開皇宮。”
“為何?是想讓我離宮出去為你做別的事情?”
“我在你的心裡就如此的不堪嗎?”田煥慈的心一涼。
媚兒沉默了。確實在她的心裡,煥就是一直想利用她,一直把她當做棋子的人。
“我不會再讓你做任何事。出宮以後你就是自由身,想做什麼,想去哪裡,我都不干涉。”為了讓媚兒安心,田煥慈不得不解釋:“只願你安好。”
只願你安好?真的嗎?這句話出自煥的口中,媚兒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她甚至感到有點幸福,只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她還不敢接受。心裡糾結了萬分之後,只從口中吐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