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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陶陶怕說出實情帶累了江菱,便只是沖她笑笑,隨口胡謅一句:「我方才見著蜜餞上有個黴點,想是不能吃了。」
「那倒是可惜了。」江菱並不在意,爽朗地笑了一聲,重新自地上抱起那盆蔫了的寶珠山茶,整了整衣衫往外走:「既然沒事,那我去花房了,晚了可趕不上今日的當值。」
她一道說,一道緊步往外頭走,轉瞬間便沒了人影。
沈陶陶近幾日裡不必當值,有的是時辰。
她便細細地將門口滾落的蜜餞們統統掃進了簸箕,又擔心隨手丟了有人誤食,遂拿了鏟子,在後院一棵歪脖子樹下挖坑埋了,還貼心地蓋上了土。
做完這一切,她正於水盆中浣手,忽聽槅扇外又傳來了細微的叩門聲。
沈陶陶心中一緊,這該不會是宋珽又差人找她算帳來了吧?
這回有了方才的先例,她便多長了個心眼。起先並不出聲答應,只躡足行至了槅扇邊上,低下身子往外頭望了一望。
見這回外頭立著的確是一名宮娥打扮的女子,她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將槅扇開啟。
槅扇一開,那宮娥並不開口,反倒是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目光在落到她面上的時候略微一停,一張圓臉上顯出一點輕蔑之色,敷衍般地福了福身道:「沈女官是吧?奴婢是來傳司藉女官的話——尚藉司所有女官皆去前院候著。」
宮娥們的出身大多無法與女官相比。因而在傳話時,大多也是帶著點客套的意思,像這樣傲慢的,倒是少見。
沈陶陶抬了抬眉,輕聲答道:「前幾日裡我與司藉女官告過假,這幾日不當值。不知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將整個尚藉司的人都調去?」
「你問怎麼多作甚?」那宮娥一聽,面上立時顯出十二分的不耐來:「貴人叫你去便去,哪有這麼多問話?」
沈陶陶的面色微微一白——不會真是宋珽吧?
但轉念一想,宋珽即便是要報復,也只是報復她一個,斷不會將整個尚藉司都喚來,將事情弄大。
如此一想,她定下神來,伸手於袖袋中摸出幾枚金瓜子,不動聲色地遞給那宮娥,小聲道:「你家的貴人,姓什麼?」
那宮娥接了她的東西,面上緩和了幾分,到底是答了:「姓李。」
沈陶陶放下心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行至前院,無數雙目光旋即落在了她身上。
沈陶陶下意識地抬頭一望,見這年新入籍的尚藉司女官已盡數立於院中,而她已是最後一位。
庭院一角,江菱正擠眉弄眼地不斷給她打眼色讓她過去。
沈陶陶忙低下了臉,不動聲色地往那個角落走了幾步,於江菱身邊立定,小聲問她:「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我剛從花房出來,還在去當值的半路上就被召了回來,說是有什麼貴人要來。」她正抱怨,忽然聽得院外似有響動,雙眸一亮,扯了扯沈陶陶的袖子:「來了!」
話音未落,當先一人邁步走進門來。
一身暗紅色圓領長袍,手拿一把銀柄拂塵,面白無須,看上去似乎還有幾分面熟。
沈陶陶細細想了一陣,憶起這是她中選那日,來沈府中傳話的宦官,旁人似乎稱他一聲吳公公。
吳公公滿臉堆笑地走進門來,目光不動聲色地在眾女官面上掃過一圈,又回過身去,沖身後笑道:「慢些,都慢些,娘娘玉體金貴,這地兒又不平,你們腳下可得注意著點。」
眾女官一聽,皆抬起眸光,好奇地向門外望去。
在她們的目光中,一頂鎏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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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輦穩穩落下。輦上的美人玉手輕輕搭在宮娥掌心,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