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4/4 頁)
心翼翼地撥出一口氣,然後用力地吸了一空空氣。
很乾淨,沒有味道。
心情陡然從愉悅掉到失落,袖色癟癟嘴,敲了下她自己的腦門道:
“別妄想了,他在九重天。”。
“我在鬼界,偶爾你可以想妄想一下。”。
耳畔倏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正是千年來期盼了多少回的那個聲音。袖色想轉身,一隻手比她更快一步地壓在了她的肩上,制止了她回頭的動作。肩膀上那隻手的重量清晰地告訴袖色,這次不是夢,是真實的!霽沐終於來鬼界了!
淚水就這般毫無徵兆地滴落,就如突如其來的霽沐般,不講時間不講地點。袖色在鬼界千年,前一兩百年被鬼欺負狠了,她沒哭;後七八百年被婆娑壓榨熬湯,她沒怨。但是當感受到霽沐切實站在自己身後時,袖色覺得委屈了。
心裡藏著的所有情緒,彷彿在此刻找到了宣洩口,一瀉千里收也收不住。那些想念和愛戀都透過正流得暢快的淚水,全部地傾訴出來——這是無聲的話語呵。
手背被溫熱的淚珠打溼,很快就冰涼一片。原來再熱的東西只要釋放出來,都會失去原有的溫度。霽沐的心臟因為袖色的珍珠而緊縮,明知袖色來鬼界定然會吃很多很多的苦,可他還是讓她來了。
不來,體內的粘液就無法清除;不來,袖色就無法重鑄身子;不來,心臟就無法歸位。
這些霽沐在此前都沒有辦法和袖色說明,只能默默地看著、擔心著,甚至不能來見袖色一面。袖色的迷惘、彷徨、失措、孤寂,他全都知道,卻沒有辦法及時給予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和溫暖的擁抱。
袖色,如此煎熬的心情,你硬生生地扛了千年,真的苦了你。
背後的身軀在一點點地貼近,直到一個堅實的胸膛從背後覆在了袖色身上。搭在肩上的手帶著心疼,輕柔地環繞在她的纖腰上,袖色這才怔住,淚水不再似先前流的那般猛。
“霽沐,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袖色憋了很久。
之前是不敢問,覺得霽沐是上神,怎會把她一個小小的仙子放在眼中;後來,是不敢問,怕他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她不願剛盛開的愛情之花,還沒來得及受陽光的普照就已凋零;再後來,想問了敢問了卻沒機會問了,一個在九重天一個在鬼界,隔著一道門,他不過來她則過不去。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袖色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把所有心事都塞在肚子裡,不言不語的小仙子。
有些幸福,需要主動;有些愛戀,需要表達。
她不想與霽沐一再錯過,她堅定了她自己的心意,她想明白霽沐是否對她抱有同樣的感情。
霽沐放在袖色腰間的手臂暮然收緊,他很想把袖色這丫頭箍死在自己懷中。
她居然問他喜不喜歡她,只要是稍微有點眼力的六界生靈,都會知道的答案,她還愣愣地、傻傻地來問他。
“袖色,我要怎麼做,你才感受到?”。感受到我無論如何也要你平安,感受到我對你滿腔的呵護,感受到我對你無法自拔的愛意。
似嘆非嘆的聲音,縈繞在耳邊。稍微停歇的淚水又有了洶湧的趨勢。
“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敢肯定的。畢竟你是上神,我只是小仙子。”。
他在王母面前,頂著鳳凰一族的壓力,為了她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仙子做擔保。他默默地替她承了天雷臺的刑罰,卻不讓九重天的仙告訴她。他讓未語帶她來鬼界,暗中重鑄了她的身子還了她一個心臟,但不曾邀功和解釋。
霽沐為袖色做了太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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