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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善每多說一句話,桐木內心的得意就多一分。
袖色,你想不到吧!你尊敬了三千年的師傅,依賴了五千年的冬善竟是對你最狠心的那一個。
“月老!”。
司命聽不下去,色厲內荏地道:“袖色好歹也是你的徒弟!”。
天雷臺,那是專門為了懲罰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的仙而設立的。九重天存在以來,只要上過天雷臺的仙無一不是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輕者筋骨斷裂,要從頭修仙。
重則灰飛煙滅,六界再難覓。
對於司命的話,冬善似乎沒聽到,他繼續接著道:
“三道天雷足矣。我為紅鸞閣月老,教徒無方,當陪袖色一同領刑,懇請玉帝和王母批准。”。
“冬善!”。
這會輪到桐木叫了起來,她看起來一副不敢置信且驚疑不定的表情。
隨著冬善話音的落下,原本雅雀無聲的大殿炸開了鍋,眾仙官對此議論紛紛。戰神不發一言,既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也沒有出頭幫袖色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
今日,他的話起不到半點作用,因為玉帝的心中早有了決斷。
“眾位仙官的意見,朕已瞭解。既然月老如是說,就按你的意思辦吧,畢竟袖色是紅鸞閣的仙,是你的徒弟。”。
玉帝發話,做了最後的決定,眾仙家縱使有再多的意見都得全部憋回去。
“冬善領旨。”。
“眾仙家尚有事啟奏嗎?若無事,退朝。”。
“恭送玉帝和王母。”。
在百仙官整齊劃一的聲音中,玉帝和王母走出了大殿。他們一走,眾仙也漸漸散去。禮荼路過冬善身旁時,嘲諷地道:
“月老好手段,既懲罰了袖色又博了個鐵面無私、關愛徒弟的好名聲。”。
“司命多慮了,我不過是秉公做事而已。”,冬善望了一眼禮荼道。
“袖色若是知曉了,該怎樣的傷心。”。
與冬善對視了良久,司命的情緒冷靜下來,他調開視線道。說完,他就離開了。
冬善的視線落在了大殿外萬里無雲的晴空中,腦袋裡迴響著禮荼的話。
“袖色若是知曉了,該怎樣的傷心。”。
她會傷心嗎?她和他都是無心的仙,最多感覺難過,時間一久什麼都會過去的。到時,她還是會好好地呆在紅鸞閣,他還是她的師傅,這與以前並無兩樣。
“冬善,你心軟了嗎?你在後悔?”。
冬善轉身看著那個走在最後的女子,深淺的飄帶環繞在她的身旁,那麼地美麗高貴,又是那麼地。。。遙不可及。
得不到冬善的回答,桐木的唇角彎起,湊近他的耳邊,道:
“在你一把火燒了鳳凰族的梧桐林,任由袖色被誣陷的那時起,你就失去了心軟和後悔的權力。冬善,你回不去了。”。
因為她的靠近,梧桐木獨有的清香味道一點點漫入心扉,甜美的嗓音穿過耳膜。冬善有片刻的恍惚,回憶被扯回了很久的以前。
雙丫簪的小女孩穿著淺褐色的紗衣,蹲在蒼天的梧桐木下,仰著稚嫩的小臉對他說:
“小哥哥,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像這棵樹一樣,長得高高大大的?”。
軟軟糯糯的童音,黑黑亮亮的眼睛。
那時候的桐木心願很簡單,就是希望可以快高長大,早日成為可以承受鳳凰盤涅之火的梧桐枝椏。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漸漸地不再滿足,漸漸地想要更多。桐木精緻的臉龐與幼時的記憶重合,冬善想從她的輪廓中尋找往昔的影子,卻發現是徒勞。
冬善自桐木臉上移開視線,望著澄澈的天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