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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很贊同塔利班政府嘍？&rdo;

&ldo;我覺得他們沒什麼不好的，美國人才是真正的不好。&rdo;說到這，他彷彿有點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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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沙赫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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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穆利也說過同樣的話，也認為，除了對待婦女有些不公平之外，塔利班政府沒什麼不好的。穆利對他的影響確實非常大。

&ldo;那你覺得我呢？我是一個女人，我來到你的國家，來到你的家，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rdo;我突然問道。

他看上去像是被我的問題嚇了一跳。也許他還不適應跟人談論這樣的話題。

&ldo;不會，你不一樣，你是外國人，外國人不一樣。&rdo;

&ldo;為什麼不一樣？&rdo;

&ldo;嗯……我們是穆斯林，穆斯林就是這樣的。&rdo;面對這樣的問題，他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而他的回答讓我沉默。

我是外國人，所以我是人。而在他們眼裡，本國女人也許就不是人，她們的身份只是躲在布嘎裡、隱藏在屋子裡或角落裡的妹妹、姐姐、母親和妻子。可是，雖然沙赫伯還只是一個少年，我卻不能強求他的什麼改變‐‐如果我現在對這個已經形成了牢固觀唸的少年說，排除了信仰，我和他的姐妹們是一樣的，他一定難以理解，而那樣的言語也只會顯得矯情。

我只能希望將來的阿富汗會漸漸地有所改變。沙赫伯現在需要的是離開這裡去讀書，離開坎大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又想起穆利那張陰沉而冷漠的臉，那是個孤獨的人，那麼這個被他影響的少年呢？

於是我問沙赫伯，他是否有很多朋友。

&ldo;你的朋友多嗎？&rdo;

&ldo;……不多。&rdo;

&ldo;你不喜歡朋友？&rdo;

&ldo;不，我只是不需要很多朋友。在坎大哈，我只有兩個朋友，一個是穆利，另一個是……&rdo;

他找出自己的相簿指給我看。那也是一個少年，沙赫伯說他比自己大三歲。照片上的那個少年穿著長袍站在金黃的油菜花地裡微笑，看上去純樸而憨厚。另外一張照片上，他和沙赫伯甩著手並肩走在大路上，都在笑著，頭巾搭在肩上。他叫納則，在父母的建材商店裡幫忙，他不會說英語，他每日誦讀《古蘭經》。

在相簿裡，我還看到好幾張照片，上面是瘦弱的沙赫伯穿著身軍人制服，頭上戴著大蓋帽，筆直地站在院中的葵花地旁練習敬禮，臉上露出一個模仿成人的嚴肅而僵硬的表情。這幾張照片從不同角度留下了同一個身影。我不清楚照片上這身看上去非常正規的綠色鑲紅條的軍服究竟屬於阿富汗的哪個時期，但是乍一看見沙赫伯穿著這身衣服我心中便有些悚然，所以沒有仔細問去。

&ldo;這衣服是我叔叔的，我叔叔曾經是軍人，我很喜歡軍人。&rdo;他端詳著自己的照片，&ldo;可是我的叔叔已經死了。&rdo;說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堅毅的悲悽之色。

只有仔細對照著，才能看出照片上這個穿著肥大而不合身的軍服，帽子太大、帽簷壓得很低的男子就是眼前這個臉容羞澀，戴著小白帽，還沒有開始往頭上裹土班的少年。

我突然意識到，早熟的沙赫伯已經不再是個少年了。在阿富汗，一個少年大約總是過早地開始扮演成人的角色，而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