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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說,姐姐臨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自己給她的新婚請帖,大紅色的請帖上濺了血,她緊緊拽在手裡,怎麼也掰不開。
曾去過義莊,但義莊裡沒有姐姐。仵作小朱說,或許被丟棄在某個亂葬崗裡,曝屍荒野,或許早已被豺狼叼走,無蹤無影。
她恨自己的懦弱無能,兇徒逍遙法外,她卻根本無法做什麼。
雖然有著越州第一女鹽商的噱頭,但始終無法將姐姐從絕境裡救出來!
後來她選擇與夫君和離,分給了他一大部分財產。翻新了徐府,建造了戲臺和密室,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展開報復。
再後來便聽見新鹽務史上任的訊息,她和其他鹽商一樣帶著禮物登門拜訪,卻不想……張年間也是同樣的貨色。
既然老天不肯放過我,我便要與天鬥!
尋覓了一個和張年間身形較為相似的流浪漢,將他囚禁於密室當中,然後找機會把張年間約出來用易容的方式替換掉他。
從此越州鹽務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起初計劃很順利地實施了,沒有人發現。
但還是出了意外……
姜有汜穿著一身青白色的長衫進了晦暗髒亂像是地下甬道一般的牢房。州府還來不及提審徐三娘,但估計文書很快就到。
留給姜有汜的時間不多。
桃不換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也來到此處,既然姜有汜已經決定救人,她也聽之任之,索性跟著姜有汜來聽聽徐三孃的故事。
等看見徐三娘,桃不換發覺她的臉色比昨日見到的更差。
徐三娘正頹廢無力地靠在牆角欄杆處,桃不換便伸手去探她的脈搏,凝思了一會兒轉身對姜有汜道:「她的脈象紊亂不堪,像是得了重病。」
桃不換的說法和蒹葭的說法一致,原來徐三孃的病不是偽裝,而是真的已經病入膏肓。
徐三娘原本看著是他們兩人神情懨懨,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但等到聽見一聲「阿意」的時候,孱弱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震驚而又懷疑地望向姜有汜和桃不換的後頭,發現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略顯矮小的影子。
是李穩婆……
姜有汜開口道:「徐三娘,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張年間沒死,他被我救下了,現在正在接受診治。」
徐三娘聽完之後安靜了片刻,忽然間爆發出一聲尖叫:「誰讓你救他的!誰讓你救!他該死,他和那人都該死,為何要去救!」
她伸出手,瘋狂地從欄杆的縫隙裡朝著欄杆外的姜有汜抓去,眼見著就要抓住姜有汜的衣角,但卻抓了個空。
桃不換從後撈住姜有汜的腰將她往後一帶,輕輕帶入了自己的懷中,順勢也避開了徐三孃的襲擊範圍。
姜有汜後背驟然靠上了桃不換,陷入一片溫軟之中。
腰間的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放掉,桃不換繼續站著觀察,姜有汜的耳根紅了紅,清了下嗓子穩了穩,繼續和徐三娘交談。
「徐三娘,你想要替換張年間讓他活活悶死在棺材裡的計劃已經失敗。
如果你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治,最好還是和我說實話。」
徐三娘恨恨道:「你和他一丘之貉。」
李穩婆靠近她,隔著欄杆想要撩起她額前的散發,想要碰觸她的臉。
徐三娘看見李穩婆,眼神變得柔和,聲音也放低了許多:「你來做什麼,你快回去,我現在落魄至此,已經不能給你什麼,你即使再來這裡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李穩婆淚眼婆娑,蒼老的、充滿了褶皺的臉上勉強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阿意,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姜大人是個好人,是他來帶我見你的,不然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