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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汜略一思忖，看著盛開的桃花樹，心中想起一個重要的時間。

春招……

原來如此。因為一年一度的科考又要開始，所以高盛王才會來到江州這樣的文風鼎盛之地。

也正因如此，當年在寺外遇到高盛王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巧合。

「公子，請自重！」柳兒早已失態，用力推開醉漢，可那醉漢越來越張狂，旁若無人地抱住柳兒想要輕薄，一張油嘴不住往柳兒嬌嫩的臉上湊。

柳兒細胳膊細腿，力氣不如他，只能咬牙僵持著，能拖一刻是一刻。

她四處張望，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尋求幫助，但可惜這些偽君子要麼裝醉，要麼裝作耳聾，沒有人理會她。

「阿汜，高盛王再不出手我就出手了。」桃不換咬牙切齒，她已經忍無可忍。

見那醉漢已經要朝著柳兒領口伸出鹹豬手，桃不換顧不得許多，捏著一粒花生米就要彈出去。

「不能暴露你會武功……」姜有汜出言阻止，「你可以去救人，但必須不用武功去救。」

桃不換為難了片刻，欣然答應道，「好，我不用武功。」

她抓了桌上的胡椒粉，到那醉漢背後拍了拍他的背，等他轉過來的時候痛快地衝著他的演技灑胡椒粉。

醉漢登時痛得哇哇大叫起來，躺在地上捂著眼睛翻滾。

姜有汜見狀，起身對著守在那兒的一個小廝說：「趕緊通知這位公子的隨從，讓他準備好車馬來接人，立即去找位大夫看看，否則這雙眼睛要廢。」

小廝急忙通傳訊息去了。

姜有汜望向正中，柳兒已經柔弱無骨似地依偎在了桃不換的懷裡，桃不換好像有些手足無措，無奈地望向自己這邊。

柳兒驚嚇之後已經昏厥，現在完全沒有意識，要問話必須帶走找機會再問。

而此刻桃不換是男裝，姜有汜是女裝。面對柳兒的投懷送抱，桃不換用這種眼神看著姜有汜顯然是讓外人以為她懼內。

姜有汜只能順著她扮演一個賢妻良母，上前道：「夫君，既然柳兒姑娘受驚了，你就先送柳兒姑娘回去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帶柳兒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問話。

桃不換眉頭一挑，半信半疑：「你真的肯讓我送柳兒姑娘回去？這裡這麼多人，你能應付？」

阿汜，你背後有個高盛王虎視眈眈看著你呢，你不趁著此時逃走？

姜有汜微笑：「真的……」

機會難得，我不能逃。

桃不換不信：「你以前老愛吃醋，我和街上裁衣的娘子多說幾句話你都吃味兒，這次我如果送柳兒姑娘回去，你肯定盤算著秋後算帳。」

旁邊有個人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桃不換狠狠瞪他。

姜有汜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繼續保持笑容：「夫君，有這麼多人作證，我豈會騙你？今日大家都看見了，是你救了柳兒姑娘。

如今柳兒姑娘如此可憐，你送她回去我當然不會責怪你。」

「各位作個見證，倘若我夫人日後怪我，你們可要評評理。

夫人，你先出去回馬車上等著，我送柳兒姑娘回去之後很快就回來尋你。」

桃不換說完就扶著柳兒順著小路走了，臨走前還停在半道上往回看。

只見高盛王站在一旁正看著姜有汜，看來她應該暫時走不了。

如今需要儘快把柳兒帶走，儘快向她問清楚楊聶一案。

姜有汜行禮和各人告辭之後轉身往前院馬車處走，有個提燈的小丫鬟走在前頭。

姜有汜穿著裙子行走不便，一路都小心翼翼。卻瞥見地上有道高大的影子，心道：果真來了。

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