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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宮宮，覺得他從來沒有這麼爺們兒過。我恍然，原來這隻背離月宮不做仙官做妖怪的兔子，恨的只是自己的無力無能，卻從沒有過叛逆之心。

我想我的問題，也許已經有了解答。

（4）

外鄉人走了。悄悄地，沒有一個妖怪看見了相送。

或者我該說，他其實是逃走了吧！

被那樣凜冽地駁斥後，他太不解了，悲天憫人地表達：&ldo;為什麼你們這麼迂腐矇昧？階級註定了你們只能是妖怪，仙族神族始終高高在上，你們甚至連人間都不能隨便去，談何自在？各種天條戒律千萬年來壓著你們，為什麼不去改變？真是愚蠢！你們被表象的安逸洗腦了！你們的王跟你們一樣蠢！&rdo;

啪‐‐

是莫莫一掌渾厚地拍響了吧檯的檯面。

蜜獾花白的頭髮整齊向後梳，在發尾處鬆鬆紮成一縷小辮。

我沒見過莫莫冷起臉的樣子，這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我聽他說出信仰：&ldo;沒有一種制度是完美的，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缺陷。另外妖怪與各族的和諧或對立，包括和人類的相處，總是生出很多問題，有些也許釀成災禍，但我們還活著。千萬年的生命教會我們忍耐，也是守望！錯與對，值不值得，一個人一張嘴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是我活到現在一直是這片山水，這個王。如果說這個制度是不好的，我不會反駁。但請不要非議我們的王！我所追隨和信任的，從來不是抽象的制度和道理。只要我們的王在界山神宮裡坐一天，我就是這裡的老闆，我是妖怪！&rdo;

每個人都站立起來，脫出人形還原本來的面目。

那一張張齜牙咧嘴野性猙獰的面容，我都熟悉，此刻卻陌生。

&ldo;你真的不瞭解我們，旅行者！&rdo;宮宮的眼睛紅得似兩顆寶石，晶亮無瑕，&ldo;每一片土地上都有過抗爭和妥協，如果有什麼是從來沒有改變過的，那即便不是真理，卻也是我們最熱愛的生活。你無權否定！&rdo;

我看著面前的妖怪們，跟他們一起點頭，覺得自己心裡從此有了虔誠。

我要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一直。

我想這件事會和我們都不是人一樣，永遠不變下去！

第四十九天、邁開腿管住嘴

（1）

雖說大多數妖怪不吃飯也不會死，可我還是對女性朋友們如此大規模的節食行為感到十分困惑。

格格說，這是為了減肥。

我上下左右把格格打量個遍，得出結論：&ldo;你哪兒胖了？&rdo;

她一臉驚恐：&ldo;我哪兒都胖了呀！&rdo;

於是我明白了，一個女人的眼裡，自己的一生只有胖、很胖、胖死了三個階段，而沒有瘦。

這種行為的流行始於何人已不可考，總之如今蛋蛋、小榭、瀟瀟、豆芽娘子，就連小井仙子和虎娘娘阿苗都全情加入。不論原來是小蘿莉、淑女、御姐還是女漢子，一個個都變成了林黛玉樣，小口細咀嚼，少食減餐，

唯一例外的是溫涼。當然，她從來也沒承認過自己是姑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如就由得她們去吧！‐‐初初，我確實如此天真地以為著！

直到……

&ldo;阿布，你臉色好差呀！&rdo;

&ldo;噢，我娘逼著全家吃素，我三天沒見葷腥兒了！&rdo;

&ldo;咦？老白，你肚子怎麼一直咕嚕嚕叫啊？沒吃飯嗎？&rdo;

&ldo;吃了，沒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