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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已分!」
隨著雨夜陣五郎的一聲大喊,丈助憤然地朝陣五郎望去。令人驚訝的是,在丈助剛才被橡木棒擊中的臉上,確實留下了一道鮮血的斜紋。丈助也被眾人的騷動驚呆了,他一隻手捂住臉,臉上充滿了驚愕的表情。
一瞬間,呆若木雞的丈助再次以手拂面,大聲叫道:
「這不是我的血!」
丈助剛才還十分滑稽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異常憤怒,他的身體像一隻大圓酒桶,從天而降,向朱絹壓下去。
「這是你的血!」
丈助用手抓住朱絹的衣服,撕成兩半,露出了朱絹的上半身。只看了一眼,甲賀弦之介也不由得從喉嚨深處發出「哦」的一聲驚嘆。原來朱絹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鮮紅色。肩,腰,乳房--渾身上下,鮮血淋漓。
「還沒有分出勝負!」丈助恐怖地張大了眼睛,看著朱絹散發出成千上萬的血滴向自己襲來。不好!這個女人會噴血之術!她從全身的毛細血管中,讓血液像霧一般的噴了出來!
--自古以來,人類的面板就具有一種稱為「無創傷出血」的奇怪現象。明明沒有任何傷口,可是卻突然從眼睛、頭部、胸部還有四肢滲出血來。這是人透過某種精神力的控制,增強了血管壁的穿透性,讓血球或者是血漿從血管壁滲透出來的結果。想必朱絹這名女子,就可以有意識地讓自己的身體產生這種奇怪的出血現象。
丈助被朱絹鮮紅的血霧所包圍,目不能視,雙手無助地伸向天空。緊接著,血霧瀰漫開來,連太陽彷彿也染成了鮮紅,繼而染成暗紅色。最後,連朱絹的身影也消失在這妖艷的霧霾之中,只剩下丈助的慘叫:
「糟、糟了!」
破蟲變
一
「阿幻大人已經死了。」
一個男子用女人般柔弱的聲音說道。
此人臉色慘白,面部扁平,長著一雙細長的眼睛。身體略微有些胖,有著女人一般柔軟的線條。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此人的年紀。從他滿頭的黑髮,以及瘦削的臉型來看,年紀最多不過三十歲左右,但是本人卻給人以相當蒼老的感覺。誰也說不出來,這到底是因為什麼。非要說出個理由的話,或許是因為他的面板完全沒有光澤,嘴唇則一片紫色。總而言之,這個男子具有一種詭秘的魔性,讓人覺得他異常蒼老。
此人就是藥師寺天膳,是伊賀一族中,唯一能夠和阿幻平起平坐的人。
到底藥師寺天膳多少歲了?現在圍在他身邊的五名伊賀的忍者,包括小豆蠟齊在內,都說不清楚。他們只知道,從他們的孩童時候起,藥師寺天膳的外形,就和現在一樣,沒有一點改變。在他們的記憶中,藥師寺的臉總是這幅扁平而缺乏變化的樣子,並且還經常和阿幻婆談起當年的往事,比如四、五十年前天正伊賀之亂的情形。
雨夜陣五郎和蓑念鬼把來自阿幻的捲軸拿到手以後,理所當然地先通知了藥師寺。藥師寺天膳帶著自己的隨從築摩小四郎匆匆趕到,只瞅了一眼兩人手中的捲軸,就斷然說道:
「阿幻大人已經死了。」
在伊賀和甲賀交界的土岐峠上空,浮著幾隻螢火蟲,發出紅色的光點。山櫻如同飛雪般在青空中隨風起舞。在這深山中,咋看上去,伊賀的六名忍者就好像是晚春閒景的點綴一般。然而,當伊賀忍者聚首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可怕的大事。
剛才還在這裡的甲賀弦之介和鵜殿丈助,現在正在護送朧和朱絹返家的路上。丈助曾誇口說,只要在忍術比試中朱絹贏了自己,就和她們一起到伊賀去。結果,他被朱絹全身噴出的血霧包圍,忍術吸息彈胎也失去了效力,身體被朱絹用像木棒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渾身上下鮮血淋漓。丈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