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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後來，是我主動去找古陽的。&rdo;

&ldo;喔?你不是說……&rdo;

&ldo;我發簡訊給古陽，我說，你知道在一個女孩面前說，我不想泡你，有多沒禮貌嗎?我很醜嗎?&rdo;祝麗欣邊說邊笑，接著轉起了握在手心的傘柄，整個雨傘也跟著轉動。彩色的雨傘霎時像鮮艷的花朵般，在她頭頂盛開。

&ldo;古陽怎麼回你的?&rdo;我緊張地問。

&ldo;他說，我是不想泡你。我想娶你。&rdo;祝麗欣臉頰泛紅地說，&ldo;我罵他是個流氓。他說，真後悔自己不是流氓，不然那天晚上就把你捉回家當壓寨夫人了，這樣天天都能見到你，還需要和你用簡訊聊天這麼麻煩嗎?我當時被他說得又好氣又好笑，覺得這個男孩子真奇怪，前一天還裝悲情男主角，今天突然油嘴滑舌起來了。也許就是他這種性格的雙面性吸引著我，然後我們開始經常聊天，經常見面，他帶我去美國、去英國、去日本，其實去哪兒我真的無所謂，我只想天天和他在一起……&rdo;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一酸，表面上還強裝沒事。

&ldo;他答應要和我結婚，等他為父親翻了案，我們就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他答應過的……&rdo;祝麗欣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她把手中的雨傘丟在地上，整個人都蹲下來，用雙手捂著臉。她哭得好傷心，像是個小女孩被沒收了最心愛的娃娃。我站在她的身旁，為她打著傘，任憑雨水打濕我的衣衫。很奇怪，那一刻，我寧願自己替古陽去死，這樣的話，或許祝麗欣會好過一些。我很詫異自己會有這樣的念頭。我又想，如果那天被殺掉的人不是古陽而是我，祝麗欣會哭嗎?或許只是害怕，至多覺得我可憐，對我有些愧疚。她的愧疚，也是來自古陽的，是替古陽愧疚。在古陽面前，我什麼都不是。

在回黑曜館的路上，祝麗欣紅腫著雙眼不住向我道歉。她抬起頭發現我為了給她打傘，渾身濕得簡直像剛從湖裡打撈上岸的浮屍。我對她說：&ldo;我每個毛孔裡都充滿了雨水，如果你再哭，我覺得我就要被泡開了。&rdo;

祝麗欣聽我這麼說，又笑出聲來，笑的時候，她眼睛裡還有淚水。其實我也有淚。只是像劉德華唱得那樣，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暖暖的淚水和寒雨混成一塊了。

我回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洗了把熱水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我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下午4點50分，看來得下樓準備用餐了。我順道敲響了陳爝的房門。陳爝拉開門，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只是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打量著我。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問他：&ldo;你看著我幹嗎，準備準備，下樓吃飯了。&rdo;

他的眼睛還是直直地盯著我看。

我有些慍怒，說：&ldo;喂，你沒事吧?我跟你說話呢!是不是睡覺睡太多，把腦子睡壞了?&rdo;

陳爝用一種極慢的語速，一字字道：&ldo;你是不是喜歡祝麗欣?&rdo;

&ldo;你胡說什麼!&rdo;我一把將他推進房間，順手把門帶上，&ldo;你果然腦子壞了!&rdo;

&ldo;你是不是喜歡祝麗欣?&rdo;他又不慍不火地問了一句。

&ldo;你才喜歡呢!古陽剛去世，你說這種話合適嗎?亂說話也要有個限度啊!&rdo;我大聲喊道。以前聽媽媽說，心越虛，聲音越響，現在覺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ldo;我就問你，是不是喜歡她。你急什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