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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賢鍾連忙朝著太君回禮:「老人家,快些坐下,不必多禮……哎,都是前世欠下的兒女債,今日我帶著我那逆女向秦老太君賠罪來了……」
不待田國舅說完,田佩蓉已經委身跪下,以頭搶地道:「老太君,盛大娘子,請原諒我與成郎……」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抽泣起來。
她雖是寡婦,卻正當年華,雖然素麵朝天,可粉頰垂淚,頓叫人生憐。
秦老太君不似女婿那般會憐香惜玉,懂得欣賞女子嬌態,但要給田家面子,所以和緩道:「慧淑夫人快請起,你如今是雙身子,若是在盛府不安適了,我們盛府可擔待不起。」
但凡這類女兒偷情須得家人出面收拾殘局的,哪個女兒不得窩在家中,等著父母長輩出面說和?
可田佩蓉倒好,竟然素著臉,半披著髮髻,奔喪一般跑到盛家哭跪。
這樣一來,若是盛家不給臉,執意鬧大,她還要挺著肚子賣慘,博得成郎憐惜,更要倒打盛家一耙,說他們毫無憐憫之心啊!
想到這,秦老太君又冷冷瞪了一眼自己那牆頭草一般的兒子。
成家人倒是將這大舅哥品酌拿捏透了,若不是孫女香橋能幹,將她的啥姑母拐回來,只怕這會兒,盛家老爺就要在同意迎娶平妻的文書上畫押摁手印了。
盛宣禾回府時便捱了母親的一頓訓,現在也不敢多說,雙手交合乾脆垂頭不看人,只看母親如何跟成家,田家交涉。
盛家沒有勃然大怒,痛斥女婿荒唐,田佩蓉哭哭啼啼賣慘的戲本子就沒法演繹下去。
所以她只能收斂了啜泣聲,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到了父親的身邊。
田國舅長嘆了一口氣,對老太君說:「我如今位高任重,疏於管教兒女,逆女田佩蓉與令婿一時醉酒,做了逾越之事。我知道了後,已經重重地責罵了她。然而……她原本根基不穩,身子欠妥,若是貿然滑胎,恐怕傷及性命。她母親過世得早,我若因為苛刻嚴厲害了她,以後黃泉之下怎麼好見她母親?」
這話看似自責,又是早早將滑胎的事情打了死結。若是盛家人逼迫滑胎,便要一屍兩命!
老太君面不改色道:「她嫁入沈家多年,直到沈家公子過世都沒有身孕,如今酒後失德倒有了,也算老天垂憐寡婦。此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成培年也有錯,自當認下,早早將她納入府裡。我女兒雖然無才情高德,卻也不是善妒之人,能喝得下妾室的一杯茶。」
成培年沒想到一直剛毅的老岳母竟然這般好說話,不僅面露喜色。可是田佩蓉卻半低頭,捂嘴輕聲咳嗽了一下。
田國舅斜看了女兒一下,笑著對老太君道:「老太君不愧是靖遠公嫡女,頗有大度寬宏之量,我這便替小女謝過老太君成全了……只是……」
他頓了一下又到:「佩蓉這孩子身有萬歲御賜誥命,又是皇后的親外甥女,若是進了成家的門,低頭成妾,就算被擺成貴妾,也卷弗了帝後二聖的臉面。日後她與大娘子相處起來,想必大娘子也不好拿捏分寸,總不能讓萬歲欽賜的誥命夫人出了成家的門,被人指指點點吧,那豈不是要讓皇后娘娘難心?依著我看,既然老太君允了她進門,就再抬舉一下她,讓她跟大娘子姐妹相稱可好?要知道本朝這樣的先例不少,個個都是千古佳話啊!」
這姐妹相稱的意思,便是要抬舉田佩蓉成平妻,跟盛桂娘平起平坐。
盛宣禾聽到這裡,快速地抬頭瞪向成培年。當初在葉城時,他這妹夫一直磕頭認錯,卻壓根沒提平妻的事情。
這可真像母親說的那般,田家若是隻想入門做妾,何必三番五次來找他?這是算計好了,只等他入甕啊!
聽到這,秦老太君冷哼了一聲,緩緩道:「本朝雖有平妻先例,可那時開朝的將軍們為了陛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