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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豎根筷子就算驅鬼了？你這說得也太玄了！&rdo;安慧撇撇嘴，完全不相信，&ldo;我覺得唐曉意更像是服用某種藥物後產生了幻覺，身體不受意識控制。易止，你認為呢？&rdo;

&ldo;不排除這種可能。安慧，你就去調查一下唐曉意最近有沒有接觸這方面的東西。&rdo;顧易止說。

&ldo;好，我馬上去。&rdo;安慧本來就性格直爽，臨走前還不忘損一把王浩，&ldo;記住，我們是社會主義下的人民警察，要相信科學！&rdo;

&ldo;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rdo;王浩不甘心地沖她背影大喊。

錄影還在播放，畫面裡只剩下風景，江水緩緩衝刷著堤面，也沖走了唐曉意留下的所有痕跡。王浩準備關掉影片，顧易止忽然搶過滑鼠按下暫停鍵，用手指在螢幕上畫了個圈，說：&ldo;你看這裡。&rdo;

那個位置，赫然就有一個人形輪廓。

&ldo;這是什麼？&rdo;王浩把畫面放大，已能清清晰晰分辨出頭顱和四肢。他雖然說唐曉意的舉動很像中邪，但內心當然更相信科學，然而眼前這個一團黑霧般的人氣，像錘子一樣敲碎了他的世界觀，&ldo;難道真的是……&rdo;

&ldo;把其他被害者的監控影片調取出來！&rdo;顧易止冷聲說道。

宜城的夜景一直是很美的，閃爍的霓虹燈和流虹一般的汽車尾燈交織出一幅絢麗多彩的畫面，馬路上已經鮮有行人，花草樹木的香氣在寂靜中更加濃鬱，路燈如凝固的星斗，籠罩著整座城市。

顧易止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進電梯，按亮了第七層。

他和王浩寧在電腦前檢視監控影片，一直到凌晨二點，兩個人才各頂著一雙充血的眼睛打道回府。

他猜得沒錯，第三個死者艾琳在走進電梯時頻繁抬頭，並不是在看攝像頭，而是在看站在那裡的&ldo;人&rdo;。那是一個很淺很淺的影子，幾乎要與電梯銀色的鋼壁融為一體，所以當時才沒有人注意，而在第一位死者高婷婷的監控畫面裡，則什麼都沒有出現。

&ldo;真的有鬼？&rdo;王浩瞪大了眼睛。

顧易止想起唐曉意屍體上的那團黑氣，無法回答王浩。

因為他在內心深處抗拒這個問題。

他沒有七歲前的記憶，父母說他出了一場車禍，頭部受到重創，得了失憶症。他記得自己從醫院醒來，那對陌生男女抱著他又哭又笑，他透過窗戶玻璃看見自己的臉，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從那個時候起他的世界就已經從零開始。

&ldo;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也就是些調皮搗蛋的事。&rdo;

大家都這麼說，所以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也慢慢釋然了。大概童年的記憶對一個人來說，真的是最無關緊要的了吧。

顧易嘆了口氣，電梯門緩緩開啟，他心煩意亂地走出去，抬頭就看對面牆上那個大大的&ldo;9&rdo;。

怎麼回事？按錯樓層了？

他撓撓頭，又走進電梯，重重按下七樓。電梯徐徐下行，等門再次開啟的時候，牆上依舊是那個刺眼的&ldo;9&rdo;。

電梯壞了嗎？

他站在樓道里左右看了一眼，反正也就兩層，走樓梯得了。他推開防火門，跺了下腳，感應燈卻沒有亮起，只得摁亮手機往下走。

已經是凌晨二點多了，樓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顧易止走得很慢，儘量不發出聲音，免得打擾到別人休息，拐彎處堆了一些雜物，層層疊疊的勉強夠一個人通行。他費力地擠過去，心想明天一定要讓物業清理一下，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