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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氣息的轉變只在一瞬間。
管小樣被這突入起來的轉變驚得收起了先前的笑意,卻在對方沒有下文之後,恢復了先前那副不屑的樣子。
這小道士根本只是個小騙子,大搖大擺來他店裡招搖撞騙說他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虧得他留了個心眼在看過他裝神弄鬼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之後,派店裡夥計趁這傢伙出去之時將他的包袱翻個底朝天。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強烈的預感,什麼鬼神!這個世道,有銀子才是真的神。
又瞧了瞧靜立臺階下的男子,他身著玄青色的長衫,不仔細看還不會發現袖口領口皆是暗金絲線封口,略顯寬大的袖管上銀線暗繡了古怪的花紋……遠遠瞧上去竟有幾分像符咒。
墨色髮絲被暗紫金冠隨意束在頭頂,額前的幾縷被風帶起露出似水畫過的墨長眉。長眉之下嵌著一雙美不似人間的眼睛,墨黑的瞳仁似乎在放大,宛若稍有不慎便會被吞沒。高挺精緻的鼻樑,薄唇微抿,修長的脖頸……微敞的領口。
管小樣便是再尋常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認,這美得不分男女的容顏倘若……白吃了三天不如,如此……抵債。
一念及此一張正兒八經的強盜臉上掛起了猥瑣的笑容,從上到下的開始打量面前的人。
&ldo;喂,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這麼看人眼珠子會掉出來的。&rdo;小道士好心的提醒著,當初他來這間客棧一為填飽肚子,二卻是看到這裡黑霧籠罩,本來是決定在城裡尋寫瑣碎的看風水或是捉鬼的差事攢些銀子來交了這幾日吃住的銀子,不成想今日剛回來便發現自家包袱被裡裡外外翻個遍還被團成團丟在街上,他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便索性不管那晦氣罩頭的客棧老闆。
然而那人似乎並不想這麼放過他,只不過,他是好欺負,可是呀……
&ldo;第一,你扔了我的寶貝,他們摔疼了,&rdo;他似是有些困擾頓了頓,&ldo;所以之前吃住的費用算你包了罷。&rdo;
&ldo;第二,你眼神輕薄的我不喜,賞你個機會飽受盲障之苦,聊表吾心。&rdo;唇角微揚,漂亮的手指輕鬆結印,喃喃低語,&ldo;天地昏黃,宇宙洪荒。吾予晝夜,墨染同方。&rdo;
半晌不見徵兆,便是男子也愣了愣。管小樣沒理那麼多捲起袖管便跳起來,&ldo;咒老子盲!你才盲!你全家都盲!&rdo;說罷掄圓了胳膊便去招呼男子俊美的臉蛋。
男子嘆了口氣微微側過身子,單手擒住猛然飛來的拳頭,另外隻手輕輕在他拳頭上拍了兩下做安撫狀,&ldo;第三,你的叫聲吾輩當真不愛聽。&rdo;說罷瀟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惋惜,&ldo;所以,血光之災就自求多福咯。&rdo;
正午的艷陽透過迷霧灑滿街巷,男子墨黑色瞳仁明亮得宛若浩瀚星河中的璀璨繁星,他好心附贈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後便彎身用道袍捲起符紙和香爐,將琥珀小心的擦了兩下,塞進胸口,小聲嘟囔了句,&ldo;真是累贅。&rdo;
一陣風過,帶起盛夏的悶熱和滿地飛揚的塵土,眾人皆矇住眼睛,唯獨管小樣呆呆的定在原地,手甚至還舉在身前,瞪大了眼睛。半晌眾人見期待的鬥毆並未出現,而那俊美的男子許是趁著風沙之時溜了,便作鳥獸散。只有至今仍沒有辦法動彈的管小樣透過紛飛的黃沙‐‐瞧見男子在消失之前沖他揚起了這個世間最美麗的笑意,之後宛如憑空消失一般蒸發掉,冷汗涔涔透過脊背,原來自己無意間竟惹到不能惹的‐‐需得趕緊尋個天師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