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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什麼都沒能做。
仍走到小橋上,看桃花。明天,仍是桃花盛開之日,仍然春晴日暖,我就在這裡,迎他。等玉生策馬歸來,志得意滿地告訴我,他已然高中,我們雙宿雙飛。
在小橋上,我從清晨到日落,等了一日,又復一日,不見玉生。
他沒有回來。
很多人告訴我,他們在京城看到玉生了。玉生在大街上行走,在茶肆裡放歌,在酒館裡放歌。是的,這是我的玉生。
玉生已經高中。他的名字,寫在紅榜上最顯眼的位置。他在榜單前,雙手張開,放聲長嘯。
我不願作任何的猜測,著人備了馬,連夜趕往京城。
第六天
找到玉生,很容易。在京城最大的客棧外,我看到了他。
站在客棧門口,與眾多滿身朝服的人,玉生與人正拱手相賀。玉生,是天子門生,新科狀元,一定有很多人,爭相傳閱他的文章;還有很多人,趕來與他道賀。真的熱鬧。
他的目光向我轉來,不能置信的欣喜,奔來牽了我的手。
一時間,天地安靜。京城的喧囂,不過如此。
我隨他走入內廳,步上二樓。窗外,京城繁華依舊。
冰冷的手指,緊緊握著玉生;我看他,靜靜等他開口。
玉生說,發榜那日,他站在榜單下,欣喜若狂。他想到我,他想第一時間飛回來見我,共看那滿天飛舞的桃花。
當他回到客棧時,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是左相府的僕人,來傳他去左相府一敘。左相是當今皇上的重臣,權權傾朝野。
玉生於是去了。
穿過門徑幽深的過道,站在左相府高大明亮的大堂裡,左相對玉生說,他有女織錦,願許玉生為妻。
玉生說,他當時給左相跪下了。他想起了我,於是拒絕了左相。
左相說,沒有關係,織錦雖臉有破相,但性格溫柔,定能與我和平相處。
左相一臉慈容,顯見很疼惜這個女兒。玉生於是想起了他的父親,他終身未能入仕、鬱鬱而終的父親。他覺得,他可以成全兩位父親。
就這樣,玉生不日後,就會是相府的乘龍快婿。
而我,玉生說,他相信我,定能與織錦姐妹相稱,親如家人。
我笑,然後揮手給了玉生一巴掌:&ldo;我有家人,我不需要不相干的人,做我的家人&rdo;。
第七天
玉生將我安置在客棧,出門會客了。臨走前,他仍安撫我,將來入了相府,以他的才幹,自能平步青雲,他許我他眼裡那些美好未來。
我最盼望的未來,是與他相守,沒有什麼織錦織雲。
我央他,我不需要那些錦衣玉食,我只要他。憑玉生之力,日後自也是前程無量。
可是他的眼神,開始敷衍。玉生要的,不是什麼織錦,只是她的父親是左相,她是織布都可以。推拉中,玉生一直溫言相勸,到最後,他隱忍地、轉身避開了我試圖擁抱他的雙臂。他心裡,仍有我,很小很小的位置。
終於還是回了流蘇。
滿園的桃花,漸漸開到敗了。一地柔軟的花瓣,我長發披散,撫琴而唱。
一聲出,眾樹顫攔;再而歌,繁花皆落。
玉生,玉生,我仍這樣思念你。思念你明亮如秋月的眸子,懷念我曾為你心旌神搖的時光。
第八天
其實應試前,我已經取得試題,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巧妙地提醒玉生早做準備。
當朝皇帝在審閱時,我又悄悄地站在他旁邊,略施法術,讓他欽點玉生,做今科狀元。我本以為,這樣做,能令一切水到渠成,我和玉生,從此神仙眷侶,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