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獨狼(第1/2 頁)
劉八斤在縣城有個開飯店的親戚,他介紹我去飯店做學徒。
在這個失業工人越來越多的背景下,做廚師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起碼餓不死。
於是,我去了。
我隱約記得,那天下午,飯店正在進行擴店改裝。
飯店不營業,幾個工人正在給牆壁刷膩子灰。
劉八斤、劉彥明和已在社會上打流兩三年的羊克坐在飯店門口的地板上抽菸。
“祥哥。”
看見我來,劉彥明第一個就起身,走了過來,笑呵呵的散煙。
劉八斤與羊克兩人也起身走了過來。
抽著煙,大夥寒暄著。
羊克拍著我肩膀,不太相信地說道:“嘉祥,你是真打算一輩子做個廚子啊?”
“當廚子不好嗎?當兩年學徒,攢點本,回頭開個小飯店,兄弟們過來捧場,免單。”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我這性格不太適合做生意。
我花錢大手大腳,沒什麼理財觀念,更沒有商人那種精明的氣質。
以前在開廢品站時,同行廢品站的老闆恨不得拼命壓秤,各種挑毛病,比如秤下弄塊大磁鐵啊,欺負人家不懂行拼命壓價什麼的。
我就不這麼幹,人家送過來的廢品,不管是廢紙,或者廢銅廢鐵,往秤上一擱,該多少斤多少斤,該什麼價什麼價。
如果碰到熟人,我都是報最高價,賺多賺少是第二位的,做生意講究信用,大家和和氣氣把交易做了,回頭認可我這個人,能找我喝喝酒,我就覺得值!
這種性格,做小生意挺吃虧的,我開廢品站之所以還能掙點錢,純靠膽子大。
很多廢品站老闆怕擔事兒,不敢收黑貨(來路不明的貨物,通常是贓物,偷來的,或者搶的),我敢!
比如一個黑貨水泵,廢鐵能賣個15-20塊錢,我接手,轉手能賣100,甚至120,價格翻了好幾倍。
“說的跟真的似的,你要開飯店,不出一個月就得倒閉關門!”羊克有點不信,轉頭看向劉八斤,“劉八斤你也真是的,介紹他來飯店當學徒,你看嘉祥那雙手,拿刀倒是蠻穩當,顛勺他也顛不動啊!”
劉八斤十分坦誠:“主要是我二舅(飯店老闆)這裡缺人,我二舅摳摳搜搜的,付不起太高的工資..”
“嬲卵!”我怒罵。
“哈哈。”劉彥明抬眼看了眼天色,笑呵呵地說道:“天快黑了,找地方吃個飯,邊吃邊聊吧。”
天色確實不早了,我們起身準備找個飯店邊吃邊聊,就在這時,來了兩個流裡流氣,紋龍畫虎的流子。
左邊一個虎口處紋著狼頭紋身的青年掃視我們一眼,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說道:“你是何嘉祥吧?我老大想請你吃個飯。”
他態度倒還算客氣,但我向來不愛吃陌生人的飯。
“你老大誰啊?”我問。
“獨狼東哥。”紋狼頭的流子說,言語間頗為傲氣。
獨狼?
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嗎?
獨狼這個人在江陵縣道上名頭太響了。
縣城區有三條街道,分別是大塘街道、雙塘街道、宋塘街道。
大塘街道,靠近火車站,這裡主要有兩股勢力。
一股勢力是扒手黨,專門負責在火車站、批發市場一帶扒包,領頭的老大叫張山,外號老鼠。
這邊各種小餐館小旅館多,人員魚龍混雜,另一股勢力是負責抽取保護費的,沿街給每個餐館旅館收取保護費(管理費),這夥人的老大叫申偉東,也就是獨狼、東哥。
賀軍當時被我用砌刀剁了好幾刀,聽劉八斤羊克他們說,賀軍右腿已經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