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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回答問題了。”九爺說:
“當梅健民和王苟喝醉時,你戴上|乳膠手套,穿上梅健民的皮鞋、擰出他的鋼筆套,並把另一雙|乳膠手套戴在他手上,再摘下來。到了作案現場,你將鋸齒鋼絲兩頭繫好,扔下鋼筆套,換個地方扔了梅健民戴過的|乳膠手套。我說的對嗎?”
幫主瞠目結舌,如果剛才僅僅是咒罵,現在可真的是用看魔鬼的眼光來看待九爺了。“不用大驚小怪,因為這是唯一的可能。”九爺鮮紅的舌尖在白牙裡跳躍著,“我的問題很簡單,你自己戴的|乳膠手套哪裡去了?”
死亡的陰影籠向幫主,他覺得眼前有一重黑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說話也就語無倫次了。“找到也沒用,不信你去精神病院的垃圾堆裡找。哈哈哈哈!不會有我指紋的,老實告訴你吧,我裝上水搓過了。”
“這麼說,你的|乳膠手套是裝上水搓過了,再扔進精神病院圍牆裡的?你知道那個位置是個垃圾堆?”
“就算你真的是魔鬼也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你裝的是國道邊水圳裡的水嗎?”
幫主的笑聲戛然而止,“是又怎麼樣?”
“那你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九爺扼腕嘆息,“要是我,絕不用水圳的水,應該用稻田裡的水。為什麼呢?因為水圳的水是從合成氨廠排出來的,雖然淨化處理過,但仍然含有微量的氫氧化銨。只要化驗出氫氧化銨,就能證明不是精神病院使用的手套。”
“去死吧!”幫主一躍而起,瘋貓那樣齜起牙撲向九爺。遠遠盯緊他們的獨眼一個箭步,用結實的裸胸擋在兩人之間,九爺整整被抓歪的襯衫領子說:
“就算你殺了我,也還有一個人聽清了我們的每一句談話。”
這時,小如從通鋪底下爬了出來,掃掃頭皮,脫下背心擦拭身上的汗水。幫主徹底崩潰了,像被烈日融化的雪人,癱軟在通鋪上。幫主嗚嗚地哭了,是那種面對死亡威脅的絕望哭泣。
一千塊錢有多大?沒多大,還不夠給小姐一次小費哩。但是花在另一個窮人身上則足以買通他,改變他的固執,促使他回心轉意。比如交通的叔叔,可以用喜出望外來形容他獲得一千塊錢賠償的那份得意。按交通父親的要求,第二天他就牽著娟娟走進了法院的院長室。交通的舅舅代筆寫好了一份假釋申請,交通的父親一遞上院長辦公桌,交通的叔叔就哭開了:
“多乖的細崽呀,讀書是最好的成績,鄉政府是最好的交通,在家是最有力氣的勞力,千錯萬錯都怪那黃|色錄影不是東西。政府要把那些拍黃|色錄影的女人全槍斃了,不要臉的臭表子,殺殺殺,一個不留才過癮。我苦命的侄兒呀,你去坐牢誰來給鄉政府開門?誰來給鄉長泡茶?誰來給書記洗短褲?鄉政府沒有你怎麼行呢?都是我這個老東西、老不死惹的禍,什麼事都沒有怎麼送你去坐牢呢?”
院長埋頭翻閱列印好的假釋申請,任由交通的叔叔胡說八道。當聽到“什麼事都沒有怎麼送你去坐牢”,院長不樂意了,合上掀開的申請說:“什麼叫什麼事都沒有?難道我們法院冤枉好人亂判了?”
如此炎熱的天氣,娟娟當然不可能穿棉襖,而是穿一條粉紅色的短裙。院長的不滿逼急了交通的叔叔,他從身後拽過娟娟,做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舉動:掀起娟娟的短裙,一把扯下內褲說:“院長你看哪,真的什麼都沒壞。”
“快穿好褲子。”院長啼笑皆非,“你們回去吧,我們會研究的。”
在“親情感化室”裡,女管教李英聽交通如此這般一說,認為他獲得假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們正在開展一場關於未成年人刑法保護缺陷的大討論,這對你的假釋申請非常有利。”她說。
有李管教的鼓勵墊底,交通不再是那個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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