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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朕？”

“不敢。”我嘴裡雖這麼說，但還是用眼神告訴他，你別看哦，看了我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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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一路小跑地到了皇子們上學的書房，沒想到皇子們已經散學，可奇怪的是皇子們還未走，一干伺候他們的宮女內侍也沒帶各自的主子回宮，而是所有人都圍成了一個圈，看著圈裡的什麼。

我由遠走近只聽到，一陣孩子的哭聲，因為擔心是石頭受了欺負腳步越發快了，又聽見摻在哭聲中孩子的聲音。

“我母妃說你是野孩子，是父皇不要的野孩子，是雜種，孽種……”

“你再說。”

“你是雜種，孽種。你也沒有娘。”

“我有娘，我姨姨就是我娘，我還有翠姨姨……”

“她不是，我母妃說她是勾引父皇的妖女，我母妃還說等她有了父皇的孩子，她就會殺了你，就想殺了太祖母一樣……”

“叫你說，叫你說。”

“啊……哇啊……”

我聽了這出自孩子口中的話，感覺身上的血都被人抽走了般，手腳冰涼，但還是使勁扒開了宮女和內侍，擠了進去。只看見中心，石頭正和七皇子僵持著，小小的他一雙純淨的眼睛竟已泛紅充血了，煞神似的模樣真是相極了他的父皇。

石頭一見我來了，立刻拉住我的手道：“姨姨，你會殺了我嗎？”

我怔怔看著他，心裡一萬次後悔不該讓他來上書房，他如果就像錦愁一樣懵懂無知，也就不會知道這世界的可怕了。

就在我怔忪間，六歲的七皇子像得到機會般，指著我道：“你看她不敢說了，她就是要殺了你的，然後還會殺我們的。”

石頭看著我眼中滿是受到了傷害的疼痛，但一聽七皇子如此，他還是像瘋了一樣撲向七皇子，兩個孩子扭打在了一起。就像烈山韜說的，是他的兒子就不會受欺負，年紀小小石頭竟騎在了七皇子身上，小小的拳頭毫無章法的打著他的七哥。

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趕緊把石頭抱了起來，攏進懷中不讓他在打，又騰出一隻手想去扶七皇子，但看見那孩子兇狠的目光不由縮回了手。

七皇子的隨侍見主子吃了虧，立刻過來把他扶了起來，我見七皇子額頭破了皮，想出聲化解化解兩個孩子的矛盾才叫了一聲七皇子，沒想到他宮女立刻跪在了地上給我磕頭，連聲哀求。

“鳳姑娘，開恩，我們七皇子的話都是無心的，真的和我們娘娘無關，求鳳姑娘千萬嫉恨我們皇子和娘娘，求鳳姑娘開恩千萬別和陛下說今日之事。”

“你起來吧。只是兩個孩子生氣，我怎會和陛下說呢。”我說著想替七皇子拍去身上的塵土，卻沒想到那宮女像躲避病毒一樣拉著七皇子向後躲去。

我僵在原處，甚覺尷尬，好半天才收回手。帶著石頭回天闕時，我讓內侍抱著石頭在前面走，自己走在後面悄聲問伺候石頭上書房的宮女小娥，七皇子他們怎會那麼怕我。

小娥支吾了半天才說，宮中早在傳說，是我一句話氣死了太皇太后，又挑唆烈山韜遠嫁了嬌若公主，更甚至說我是害死石頭親孃的兇手。宮裡還有人傳，我是南疆來的人，身上帶著妖法，迷惑皇帝，讓宮中如此多事，現在宮中各位娘娘都怕我用蠱術害她們和諸位皇子。

我聽了這些手腳都冰到了極點……

第二十章　人海孤鴻（下）

自那日石頭聽了七皇子的話就一直悶悶不樂，也在不肯去書房每日只是悶在天心居里。我們幾個輪流逗他開心，他卻表現出了這個年齡孩子少有的沉悶，常常皺著一對小眉頭不言不語。

我抱著一隻錦盒悄悄靠近天心居的棧橋，想從後面靠近錦愁和石頭，誰想還沒走近錦愁就聽見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