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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三個鍵，&ldo;喂，我自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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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妥協

&ldo;不！&rdo;湘思想過來搶掉她的手機。

陌笙簫慢慢合上手機蓋，她雙膝下跪，這才能與姐姐平視，&ldo;姐，人是我推下去的，到時候，你什麼都不要說。&rdo;

&ldo;不行，&rdo;湘思嗓音撕裂，她甩開被笙簫握住的手，&ldo;我反正是個半死的人了，你呢，你是我們全家的希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毀了。&rdo;

&ldo;姐，&rdo;陌笙簫摟住湘思的肩膀，眼淚不斷滾落，她用力抱住姐姐，&ldo;我不想再一直歉疚下去，對你的傷害，我永遠沒有辦法彌補，姐，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承受對不起你的壓力，你讓我解脫吧。&rdo;

湘思兩手緊緊回擁住她，&ldo;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那麼衝動。&rdo;

警察很快就找到25樓，上來的時候，就見兩人緊抱著不肯分開。

有人上前強行將二人分開，&ldo;誰是陌笙簫。&rdo;

&ldo;我。&rdo;笙簫搶先應答。

她很快被戴上手銬，&ldo;麻煩你們，將我姐姐送回醫院。&rdo;

&ldo;笙簫……&rdo;

她停住腳步，兩手垂下去，卻並沒有回頭，&ldo;姐，原諒我，又將你一個人留下。&rdo;

陌笙簫被押下樓，剛走出大廳，就看見門口大灘的血漬，蘇艾雅跪倒在邊上，像是被抽去了靈魂，蘇年被抬上救護車，但誰都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不可能有活路。

笙簫望著那灘血問自己，若是當初換了她，她也會和姐姐那樣，將蘇年推下樓嗎？

蘇艾雅瘋了一樣撲過來，揪起她的領子又抽又打，笙簫閉上眼睛，這些痛比起失去爸爸媽媽的痛，一點都不算什麼。鼻子正在流血，蘇艾雅扯著她的頭髮，將笙簫揪來甩去，&ldo;你還我爸爸，你還我……陌笙簫，你去死吧，去死吧……&rdo;

她一個趔趄，腳步不穩向前栽，無意中撞到別人的身上，陌笙簫雙膝跪地，對方並沒有攙扶的意思。她忍了痛站起來，她也不習慣別人的伸手。

頭髮沾著血，衣服也被蘇艾雅扯破了，陌笙簫十分狼狽，抬起頭，卻發現面前的那個男人，竟是聿尊。

這幅樣子，該是醜死過去了吧。

聿尊神色冷漠，看著警察將她帶上警車，哪怕淪落到這番地步，她明知道他有能力救他，都不肯開口說句求的話。

這是個，怎樣的女人？

陌笙簫當晚就被告知，蘇年經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面對她的，極有可能是死刑，或者，無期徒刑。

整個天空，都是暗無天日的。

她更不知道，聿尊已經透過關係，把她同那些搶劫犯、殺人犯關在了一起，並要求，讓她們&l;好好&r;照顧她。

湘思在第二天早早就來到警察局探視，見到陌笙簫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勁哭，只一晚，笙簫就瘦了一大圈，眼睛凹陷，神色疲憊。

&ldo;姐，你怎麼來了？&rdo;開口，連嗓子都是啞的。

&ldo;笙簫……&rdo;透過鐵窗，湘思沒法握住妹妹的手，她雙眼紅腫，&ldo;我……是聿少託人找的關係，我才能進來。&rdo;

&ldo;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