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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輕顫，肘部蜿蜒而下的血漬已經乾涸，就連背上，都像是一副傲立在風雪中，即將盛開的梅花圖。

聿尊喉間輕滾，心頭被輕輕觸及，似是抽搐，疼了一下。

他走到樓梯口，腳步停住，&ldo;何姨……&rdo;

何姨在湘思房間內，聽到喊聲，急忙要出去，臨走時，又彎腰囑咐湘思，&ldo;你快休息吧，沒事的，放心，明早起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還有，為了陌小姐，你等下千萬別出來。&rdo;

何姨回來時就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事，笙簫這時候，最難以面對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姐姐。

&ldo;何姨……&rdo;見她不出來，男人幾乎怒吼。

&ldo;來了，來了。&rdo;何姨急忙拉開門，一隻腳邁出去，又不忘回頭，&ldo;記住啊。&rdo;說完，便將門帶上。

&ldo;聿少，有什麼吩咐？&rdo;

聿尊確定她出來，這才上了樓，只是沒有再開口。

何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望見陌笙簫坐在鋼琴前，心頭頓時跟著難受。

外面，原先清明的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綿綿不絕，越來越大，笙簫抬眼的時候，皇裔印象外的綠化已經穿上一層厚重的雪白絨衣，有些枝幹，她擔心它承受不住，會不會就此被壓斷？

何姨將一件浴袍披到她肩上，笙簫一顫，回過頭去。

她雙眼紅腫，臉色慘白，何姨還記得她今天離開的時候，笙簫還是笑若桃花，怎麼才一會功夫，就……

陌笙簫看見何姨眼裡的疼惜，淚水，一下就滾落下來。

她問，&ldo;為什麼？&rdo;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何姨嘆口氣，抱住笙簫的雙肩將她攙扶起來，她坐的太久，雙腿已經僵硬，站起的時候，差點再次跌倒。何姨將她帶進浴室，又給她洗了澡，笙簫像是被抽了靈魂的娃娃，只知道順著何姨的動作，抬手，抬腿。

背上雖然只是輕微擦傷，但何姨還是給她拿酒精消了毒，陌笙簫忍勁很好，拼命咬住嘴角。

&ldo;要是疼，你就喊出來。&rdo;

笙簫任由水沖在臉上，眼睛緊緊閉著，睜不開，滑過唇瓣的，已經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

她不會喊，除了陌湘思，為她心痛的，已經不在了。

何姨將客廳內收拾乾淨，幾次催促笙簫上樓休息，她點頭應允，只是讓何姨先回房睡覺。

笙簫沒有上樓，她穿著件單薄的浴袍，開啟了陽臺的落地窗。

寒風迎面灌來，笙簫凍得牙關輕顫，她坐在一邊的長椅上，聽著皇裔印象外面傳來的炮竹聲。真熱鬧，她笑著，才發現臉像是被刀子割過一樣，細微的動作都疼的厲害。

身後傳來動靜，她擦了擦眼睛，&ldo;何姨，不是讓你先去睡覺嗎？我馬上就上樓。&rdo;

&ldo;笙簫。&rdo;

她背部一僵，慌忙回頭，&ldo;姐。&rdo;

湘思就在她身後，陌笙簫急欲站起，&ldo;你怎麼出來了？這兒好冷，快進去。&rdo;

&ldo;笙簫，&rdo;陌湘思握住她的手，陪她坐在外面，&ldo;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是你親姐姐，你不該有什麼事瞞著我。&rdo;

&ldo;姐，&rdo;笙簫別開視線，不敢看她，&ldo;我真的沒事，他，大多數時候都對我不錯。&rdo;

&ldo;笙簫，我當初不應該逼著你答應，我沒想到，你會這麼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