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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寰卻毫無印象。

這萬年間確實去過幾次古城森林，她口中所說的確實他不曾記得的，這些小事他向來不會放在心上。

&ldo;也是，上仙施恩於我，這樣的微不足道的小妖，怕是您從來沒有記住過吧，&rdo;顧念也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顧寰眉頭跳了一下，有些不滿她的話，卻不知這不滿從何而來，更是不喜她的語氣。

理不斷，索性不去想，顧寰感受到了除了蝶月以來的第二次困惑。

&ldo;我感到顧寰的波動了，&rdo;系統說道，雖然收回了好感提示，但是這點提示它還是不會吝嗇的。

&ldo;是嗎，&rdo;顧念也拉著被子重新躺了回去，喃喃地問道。

她想念顧寰了。

&ldo;他們是一個人的，對吧，&rdo;顧念也閉上眼睛問道。

可能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格外脆弱，腦中不斷閃現著發生的所有，顧寰，顧寰，纏繞了幾生幾世的人，割不斷放不下。

☆、(十四)

好像是電腦鍵盤的啪嗒啪嗒聲敲了幾下, 系統的聲音也像這聲音一樣一下一下地敲進她的心房。

&ldo;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rdo;系統提醒道：&ldo;你還記得任務一開始我跟你說過的嗎?&rdo;

顧念也想了起來。

這只是一個又一個任務, 從頭至尾, 完成得到積分，失敗則要被抹殺。

&ldo;你還記得你最初的願望嗎?&rdo;系統再次迫使顧念也回憶。

最初的願望啊, 是啊, 她要回去, 讓時光逆流，好好守護她的父親, 狠狠地懲戒那個毀了她所有的男人。

&ldo;我真是糊塗了, 以為這就是我的生活了, &rdo;現在於她而言, 不過曇花一現，浮生一夢而已。

夢裡再幸福, 也不是她的幸福。

顧念也有些頹廢的心被系統安撫下來了, 可是那些內心深處說不出的失落系統也無法修補。

修為的虧損讓她沒有辦法長時間維持人形，顧念也已經感覺到自己周身越來越濃的桃花香, 想必是快要化作原形了。

可是她總不能在這房間裡化作一棵樹吧。

門輕扣。

顧念也疑惑地看向自己緩緩走來的仙婢。

&ldo;上仙讓我來請姑娘移駕千鍾簌，那裡是修養聖地，不知姑娘現在可方便過去?&rdo;這仙婢對她倒是極為客氣的。

&ldo;那就煩請仙子帶路了，&rdo;顧念也虛弱地回答道。

&ldo;不敢當, &rdo;那仙婢低著頭客氣地在前頭帶路。

好歹沒有把自己丟在這裡不管, 顧念也走在後面悄悄地翹起嘴角。

沒有料到的是顧寰比她想像中更給她面子，他就在千鍾簌內等著她。

千鍾簌，一個仙氣繚繞的院子, 幾乎一踏進去，就感到胸腔內真氣漫遊，讓她舒了口氣。

&ldo;便在這化形吧，&rdo;顧寰指向一旁的土壤，絲毫沒有之前的不自然。

這時候顧念也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乖乖地點頭，俯身化作一株桃花，紮根於庭院中。

果真是受了重傷，春日本該嫩綠的枝葉也因內丹受損變得枯黃，不受控制地伸手朝那片半枯的樹葉撫去，卻被它害羞地掩了過去。

顧寰眨了下眼，沒再觸碰它。

桃花樹周身泛著淡淡的光，顧寰在它周圍設下一個結界。

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將自己一萬年的修為渡了過去。

四下的仙婢看到這一幕暗自心驚，只把頭彎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