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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許找回了一些希望,又或者是找到了強逼著自己站起來的目標,但是心裡那塊兒血淋淋的傷始終不曾癒合。
那天下午,簡季寧推了所有機甲訓練,硬是要送景安去星艦。
車上死寂的沉默。
他強笑著開啟話題,「景安哥,我可是要考首大的,你要是不好好照顧自己,我去了後就向景阿姨告狀,讓她來罵你。」
景安平靜地說好。
簡季寧繼續嘮叨。
景安偶爾給出簡短的回覆,更多的是閉口不言。
他盯著手中小小的骨灰盒子,宛如一座死沉的雕塑。
景安上了星艦後,簡季寧在起飛防護線旁追著跑。
他一邊跑一邊喊:「景安哥,等我!」
四年,軍部,等我。
隔著數條星河,他們開始幾乎同步調的瘋狂,一個輾轉在學校與機甲訓練營,一個從痛苦的深淵中掙扎出來,用各種知識與理論麻痺自己。
這一年中,每次和景安影片,簡季寧都在小心翼翼詢問他的近況。
他不敢去觸碰任何一個會刺傷景安的詞,不敢詢問過去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日復一日都是早安、晚安,哪怕景安少言寡語、淡漠至極。
簡季寧用最簡單的詞語陪伴著景安,每天絮絮叨叨地自說自話,直到景安死寂的目光慢慢有了波動,開始嘗試站在陽光下,走進人群裡。
時隔一年再見,簡季寧知道景安還未完全走出那段陰影,待人行事依舊冷漠,再不復一年前的陽光溫柔。
但景安還能好好過著日子,能夠按時吃、睡,能夠像正常的人一樣照顧好自己,就已經足夠了。
景安自殘的時候,平時不成調但格外疼愛景安的父親,只是冷眼看著。
他對簡季寧說:「你去安撫,景安的傷只會好在表層,內裡是血混著膿。到時候別人再往傷疤上戳一刀,裡面就會腐爛到無藥可救。」
「他沒那麼懦弱,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表面極好,內裡腐爛化膿,這或許就是景安現在的狀況。
但面對行屍走肉般的景安,簡季寧根本做不到像父親那樣冷靜。
時至今日,簡季寧依舊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遮住,不讓任何局外人窺視。
就算想陪著景安一起渡過,他也束手無策。
所以,他萬分認同最後那一句話——
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他要不斷變強,讓企圖傷害景安的人,徹底消失。
想到這兒,簡季寧放下藥瓶,收起繁雜的思緒,一副若無其事的在實驗室裡四處晃悠。
首大給予了景安十足待遇,這間單人實驗室更像個小公寓,正中間是試驗系統,旁邊還配備浴室、衛生間、休息間,甚至還有廚房!
他東瞧瞧西看看,黑黝黝的圓眼睛裡盛滿了新奇的光,像極了見了一片大草原的兔子,到處蹦躂。
另一邊,景安把光腦切回到自己的聯絡器上,一塊黑邊白殼的機械手腕。
這還是簡季寧拿自己的零花錢買的,在景安是18生日時候強塞給他,和簡季寧白邊黑殼手腕正好一對。
景安在手腕上點選幾下,他邊點,邊招呼簡小兔:「季寧,過來。」
簡季寧剛霸佔了他軟乎乎的沙發,聞言拖著抱枕起身,正巧發現自己的手腕亮了起來——
「景安請求與您組建關聯帳號。」
黑字一個個冒出來,最下面跟著「是否同意」的選擇。
第6章
關聯帳號,請求關聯人將會看到被關聯人一切訊息和行動軌跡。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