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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承弈下意識回頭四處看了看,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別人。
那是在跟誰說話?
姬珧猛然睜開眼睛,她直直坐起來,略有幾分懊惱地以掌心覆上額頭。
一時又當作還在望玉臺了。
「你剛才做得不錯,」姬珧從軟榻上站起身,從容淡定地走到床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坐下去,兀自說著,「在駙馬面前,沒有說多餘的話。」
「不然,本宮真的會……餵你吃肉。」
宣承弈當然知道是什麼肉,怒火再次被勾起,他想起方才被她那樣親近,還是當著駙馬的面,全身都不自在,甚至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屈辱、不堪、怨恨、羞愧交織在一起,終於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
姬珧看他白皙如雪的臉都要憋紅了,替他加一把火:「你想同本宮說什麼?」
宣承弈屈膝跪地,雙腿早已麻木,他知道他越是情難自抑,她越是興致濃烈,終於,他壓下所有情緒,冷聲說:
「你剛才是故意的,你利用我。」
第6章 「有什麼資格瞧不上他?」……
姬珧看他恢復理智,眼角的興味也沒褪去,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一開始是利用,後來卻覺得很有意思。」
宣承弈呼吸粗沉,眉頭擰成川字,他緊緊地瞪著姬珧,聲音卻抵在嗓口發不出來, 姬珧笑得燦爛, 彷彿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可越是這樣, 他越是覺得自己從始至終就像是一個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玩物,毫無自尊可言。
但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 當她靠近自己以唇擷吻時, 他竟然沒有躲開!
姬珧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托腮看著他,幽幽的目光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滿心滿眼的好奇, 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含笑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良久, 才輕聲道:
「本宮不知道,你原來是這樣一個剛烈的人,本宮碰一下都不行……你該不會長這麼大, 還沒碰過女人吧?」
宣承弈一下怔住, 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之後是掩飾羞赧的怒氣。
「與你無關!」他急於反駁,脫口而出。
姬珧唇角微微上揚, 碰沒碰過女人, 除他自己之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比姬珧還清楚了。
那晚的生澀笨拙到今日還記憶猶新。
可是……
為什麼等到她醒來時,人就不見了呢?
姬珧的笑容漸漸淡去了,眼底染上一層寒霜。
她一下子躺倒在床上,用手背擋住眼睛。
「你就這樣,在本宮床邊守一晚,不許離開。」聲音恢復清冷,不見一絲起伏。
就在宣承弈尚疑惑她為何情緒轉變如此之快時,姬珧那充滿威脅的聲音又已經傳來。
「你若是有任何小動作,明日就等著為宣氏全族收屍!」
宣承弈堪堪閉上嘴,怒目看著床上的人,卻沒由來地,將口中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寂然無聲的午後,外面陰雨連綿,內室昏暗壓抑,女子仰靠在床榻上,手背蓋住了臉,也蓋住了所有表情,到他依然能看出來……
她很疲憊。
而這樣明目張膽的放任和縱容,如此隨意地在他眼前睡下,又讓宣承弈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說不太清楚,只是他無法再開口打擾她此時難得的安穩和寧靜。
宣承弈的神色有幾分複雜,他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捆綁的手腳早已經麻木,一安靜下來,他就想起二叔的慘死,自己的處境,全族的性命都被她捏在手裡,腦中思緒混雜交錯,他心中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坐以待斃,而眼下就是絕妙的好機會。
可是,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又怎麼會給他下手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