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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將他叫來的。”
林方手中拿著藥膏,低頭不語,一張臉蒼白無比。他那雙粗糙滿是細小疤痕的手不安地揉搓著。
在他這個年紀,唐周還在參觀動物園呢。唐周立馬就說:“是我一下子站起來撞到而已。倒是和這小孩沒有關係。”他看著蘇正則。
他現在還因為疼痛臉色蒼白,連帶著呼吸也都顫動凝滯。他那黑潤的眼睛單純無比,好像輕易就會被人哄騙而去。卻又能夠感受到他那浸潤的秀氣雅然,也像是一捧溫水,溫熱宜人,沒有任何攻擊力度。
唐周看到他對自己微笑,蘇正則與自己說:“嗯。我知曉。林方,你給這位公子擦擦臉。倚翠,你且給這位公子的後背處理,你手腳伶俐,輕點就好。”
兩人應答了。一人來唐周身前,一人站在唐周身後。
唐周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伺候過,一時間有點無措。他對眼前的林方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一見這小孩眼神頗為可憐,像是被嫌棄厭煩了一般,唐周立馬又換了話語說:“算了,算了,你來吧。”他是這樣說的,隨後閉上了眼睛。讓那溼潤的巾帕擦拭到自己的臉上。
唐周確實能夠感受到這小孩之前應該是幹粗活的,確實有點毛手毛腳的樣子。唐周的臉都被搓得發燙,應該是被搓紅了。後背正在上藥,也疼,讓唐周輕輕皺著眉,但是沒說些什麼。唐周忽然聽聞蘇正則那溫雅的聲音近乎在自己的耳邊:“墨跡比較難洗,要讓林方這樣搓一頓才會乾淨。”
唐周應答了一聲,繼續任由林方搓著。
這樣一來,除了這幾道呼吸聲與那水聲,又近乎讓氣氛安靜下來了。唐周在這樣的氣氛中正感覺尷尬,只聽蘇正則的聲音說:“我見你學識不小,是經常讀書嗎?”
唐周如實按照這副身體的情況回答:“從小就讀的。”
那聲音笑著說:“沒有走仕途嗎?”
“本來要去的。不巧我父親病重,我需得照顧我父親。”想到這件事,唐周猛然睜開眼來,見蘇正則本來坐在那榻上的,此時竟然坐在他前方。這距離有些近了,唐周能見他這無瑕如玉的肌膚,漆黑如墨的眼眸,在他身上甚至能嗅聞到一種寒竹的清香。當即唐周稍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問:“聽、聽說南臨有一位神醫,可治各種疑難雜症,這可是真的?”
蘇正則點頭道:“是真的。不過丘神醫近日不在南臨,過幾日才回來。”
唐周點了點頭,又計算了手中的錢財。不久之前拿了蘇家這麼多錢,一定是能夠見神醫還能夠長時間醫治唐父了。唐父待唐周也極好,瞧他整日臥病在床的樣子,唐周倒是希望能為他做點事的。唐周正想著,又聽聞蘇正則說道:“一直在寫字嗎?”
“因為不知自己還能幹些什麼,便一直寫字賣畫。”
“若之後無去路,可來我這裡做我的書童?”
唐周詫異的眼睛看著眼前蘇正則。
只見蘇正則笑道:“你看書的口味與我像極,我平日找不到人交談,悶得慌。也想看看你的字畫。你可以在我這讀書,還可以領取月錢。”
這是一樁好生意不錯,然而——“我擔心我父親。去見了神醫之後要時刻照看著我父親。應該是不能夠來到你的身邊了。”唐周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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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則說道:“也是。但要是有了這想法,可來我這裡,我確實是缺一位書童的。”
唐周笑著說道:“我會的。”
他臉上的墨跡均被擦洗乾淨了,這一張白淨秀氣的臉徹底展露出來,不是說有多絕世傾城的美貌,但是確實墨眉俊秀,鼻尖圓潤,黑瞳白膚,粉唇巧耳,真是一精緻標誌的書生長相,也是頗為好看的。眼尾是稍微下垂的,凝視而來的眼睛澄澈乾淨,氣質也是如此。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