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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都走了，還戴什麼花？」

長秋閣。

鳳淺正守著昏睡的司空聖傑。今天他的精神瞧著好些了，可還是支撐不了多久就睡去了。

聽到小廝來報，說太子殿下來了。

「大哥，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宮裡佈置婚殿的嗎？」

「霜兒走了。」

「你們吵架了？」

「沒，她說要去帝都親自看到哥哥無恙，才會安心。」

「那你們的婚禮……」

「延後吧！等她回來。」

鳳淺往裡間看了一眼，司空聖傑沒有要醒的意思，偏房也有花夢影守著，她便道：「走吧， 我陪你喝兩杯。」

「你現在這樣能喝酒嗎？」

「喝點果子釀，沒關係的。」

「好。」

步鏡月來時，臉上分明帶著強烈失神，他向來不把事放心裡，自認識他以來，除了紅燒肉，也就是孤傲霜能讓他這麼掛唸了。

如今孤傲霜撇下他說走就走，雖是事出有因，但想來步鏡月心裡也是難過的吧！

這麼憋在心裡可不行。

鳳淺讓步鏡月先去涼亭等候，她弄兩個下酒小菜來。

眼下又不是餐點，廚房的人也都在歇午覺，鳳淺溜到後廚，除了一點中午用剩的粉絲和萵筍，還有兩個胡蘿蔔，就什麼都沒有了。

鳳淺想了想，從收納格中拿出黃芥和洋蔥，將洋蔥、胡蘿蔔和萵筍都切絲後，熱水汆過，又把粉絲燙熟後，將這些絲擺盤。

「醋、醬油、蔥絲、薑絲，還有這個最重要的，黃芥！」

鳳淺將這些調味料製成一盤蘸碟後，端著往涼亭去。

「只有這個了，將就著吃一點吧！」

步鏡月已經將酒喝了大半，眼看臉上已經開始出現酒暈。

「這是你做得麼？」

「嗯，現做的，裡面加了芥末和洋蔥，嘗嘗看。」

步鏡月輕輕夾了一筷子，正要放進嘴裡，可筷子去半空中停住。

「你說她……說走就走，怎麼不想想我，我也很擔心她啊！」

說完，步鏡月將那冷盤狠狠往蘸碟裡滾了一下，才放進嘴裡。

頓時他的眼睛裡立馬滲出明晃晃的淚珠來。

「你說……我跟霜兒，我們容易麼？一步步走到現在……」

許是喝多了，步鏡月一面說，一面抹淚。

「奇怪，我的眼淚怎麼停不下來啊……算了！停不下來就停不下來吧！」

看來他是真的醉了。

「大哥，我知道你心裡其實一直都藏著許多事，這次不如就借著洋蔥和芥末，一併發洩出來吧！」

鳳淺此言一出，步鏡月終於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了聲。

「淺妹……還是……還是你懂我……」

也不知道他泣了多久，可能是喝了太多，最後步鏡月直接倒在石凳子上睡著了。

這一次看到步鏡月失態，鳳淺沒有嘲笑他。

有多少人一直戴著樂觀的面具活在世上，只有藉助酒或是別的，才能發洩出來。

其實黃芥完全沒有綠芥這樣沖的味道，洋蔥也是過了熱水的，不再有辛辣味。

他的眼淚，每一滴都是因為心裡難過。

【主人，恭喜您過了『辣』這一味！】

「嗯？我這道菜沒有做出辣……」

是了，沒有做出「辣」的味道，但是做出「辣」的精髓了。

調料加了口感溫和的黃芥，底盤用了過水的洋蔥，這兩樣都是自帶辛辣味道的食材，鳳淺將辣味處理掉，可吃的人，卻能藉此發洩出心裡的情緒。

「廚師之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