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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ldo;有人看到他的人把倪秋從興業帶走了。&rdo;

&ldo;關倪秋什麼事……&rdo;費覺的手指深深陷進了雪人裡。

&ldo;費覺，他不正常，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但是他不正常，我告訴你，他很瘋，莫正楠，他很瘋。&rdo;週遊吸了口氣，&ldo;大概是他太年輕了，我不知道……&rdo;

費覺說：&ldo;你不要著急。&rdo;

&ldo;你別袒護他！&rdo;

&ldo;你聽我說！&rdo;費覺語氣一重，&ldo;明天晚上六點，翠城。他是不是瘋了，還有倪秋的事，不管什麼事，一次性解決。&rdo;

費覺轉過身，正看到莫正楠走到了屋外，朝他揮手。

費覺還道：&ldo;倪秋要是有事，我也不會放過他。&rdo;

莫正楠在對他笑，笑裡有怨氣，口吻是責備的，他說：&ldo;進來吧，別玩了！雪太大了，別凍著！&rdo;

費覺往回走，週遊說：&ldo;最好是這樣。&rdo;

費覺再沒聽到週遊的聲音了，回去的路，他走得很艱難，雪已經積得比他出來時厚了許多，費盡力氣走到了屋簷下，莫正楠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來回揉搓：&ldo;怎麼不戴手套？&rdo;他道：&ldo;糖水煮好了，吃一點暖暖身吧。&rdo;

費覺進了屋，他在門口脫褲子，脫鞋子，把手套遞給莫正楠，他一雙寒冷的手碰到莫正楠溫暖的指尖，費覺的動作忽然一僵，說：&ldo;我想起來了。&rdo;

&ldo;嗯？&rdo;莫正楠在拍靴子上的雪。

&ldo;那個算命的說過我什麼。&rdo;費覺說，看著莫正楠，莫正楠很感興趣的樣子，拂去了費覺肩上的雪花，問道：&ldo;他說了什麼？&rdo;

費覺磕磕絆絆地回憶著：&ldo;五更……五更疏欲斷，一樹什麼無情，哦，好像是碧無情，好像是這麼兩句吧……我記性很差，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你懂嗎？&rdo;

莫正楠搖了搖頭，問他：&ldo;你剛才和誰說電話呢？&rdo;

費覺走到桌邊，拿起碗喝了口陳皮紅豆沙，他一聲不響地喝完，說：&ldo;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rdo;

莫正楠苦笑：&ldo;我不懂古詩？&rdo;

費覺凝望著他：&ldo;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你從前對我太過坦白，所以你現在一旦和我說謊，我一清二楚。&rdo;

他把手機扔到桌上：&ldo;你打個電話給週遊吧，告訴他，倪秋不會有事，讓他不要著急，我約了他明晚六點在翠城碰頭，還有，告訴你的人，不要碰倪秋。&rdo;

他去了廚房洗碗，洗勺子，窗外雪片飛揚，撲簌簌地落下來，發出唰唰的聲音，這聲音比人的呼吸，人的心跳都要響。

第24章

晚上六點的翠城酒店大堂只留了張圓桌，擺在正中央的位置，其餘桌椅全都收拾了起來，靠牆堆著。這張十人座的桌子眼下只坐了週遊，費覺，莫正楠三人。三個人都抽菸，煙霧壓著光，盤踞在屋子上空，週遊抽完了一支煙，看著莫正楠，問道：&ldo;倪秋人在哪裡？&rdo;

莫正楠往茶杯裡彈菸灰，說：&ldo;他沒事，出了點差錯，他現在很好，人就在樓下，我叫他上來吧。&rdo;說著，他夾了條蘇炸小黃魚吃，黃魚表皮蘇脆，吃起來颯颯地響，像是極輕細的風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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