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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週遊……週遊……！&rdo;

週遊擋住自己的臉，一筷子戳進了那平頭男子的喉嚨，血飆在他的手心裡，週遊在褲子上擦手。倪秋哭了出來，小聲地啜泣著，他不看週遊了，臉貼在地上哭。

週遊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他打了倪秋一巴掌。倪秋還是哭，垂著頭哭：&ldo;你會坐牢的……&rdo;

週遊的聲音冰冷：&ldo;你看清楚了你這是在哪裡，你在隆城，哪天沒人打架？哪天沒人被人砍死？坐牢？我要坐牢早就把牢底坐穿了，牢房裡的都是些什麼人？窩囊廢和濫好人，像你一樣的人，膽小，懦弱，怕死的人。&rdo;

倪秋往下滑，週遊抓住他的衣領：&ldo;我以為你是濫好人，其實你不是，你是窩囊。&rdo;

&ldo;你媽打你，你不反抗不是因為他是你媽，是因為你不敢，你去看茂老闆他媽不是因為你好心，你有善心，是因為除了她，沒有人肯拿正眼看你。&rdo;週遊笑了，&ldo;倪秋，你知不知道，她是瞎的。&rdo;

倪秋用兩隻手捂住肚子上的傷，週遊鬆開了他，啐了口，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倪秋坐在地上，他頭暈，頭痛，他身邊有四具屍體，地上到處都是血，他還看到了有一個人的腸子從肚子裡流了出來。他想吐，在莫正楠和費覺趕到時，他吐了出來。

第14章

莫正楠推開半扇門，招招手呼喚費覺。費覺給病床上熟睡著的倪秋掖好被子，亦步亦趨地走了出來。

&ldo;他怎麼樣了？&rdo;莫正楠問道，費覺指了指安全出口的方向，莫正楠扶住他的手腕，攙著他去了樓道間。兩人靠在窗邊抽菸，費覺試著開窗，卻沒能成功，窗戶鎖死了。他一彈菸灰，倚著窗玻璃，說：&ldo;傷口輕微發炎，發燒了，燒得不是很厲害。有些營養不良。&rdo;

&ldo;是太瘦了。&rdo;莫正楠看著費覺說。

費覺微微一笑：&ldo;小時候像綠豆芽，現在……&rdo;

莫正楠嘴快，接道：&ldo;黃豆芽。&rdo;

費覺嗤了聲，揉亂莫正楠的頭髮，向遠方眺望：&ldo;還是像綠豆芽。&rdo;

他還問了句：&ldo;找到週遊了嗎？&rdo;

莫正楠說：&ldo;正想和你說這件事。&rdo;

費覺朝他看了過來：&ldo;死了？&rdo;

&ldo;剛才有人說在龍頭崗的一間遊戲廳見到他了。&rdo;

費覺轉了回去，深吸了口香菸：&ldo;哦，那他最好給我好好活著。&rdo;

&ldo;我讓紅蝦去找他了。&rdo;

&ldo;找他幹什麼？&rdo;

費覺這麼問，莫正楠愣住了，半天才說：&ldo;找他過來看看吧……&rdo;

費覺不屑：&ldo;有什麼好看的？看倪秋？不用他操心，他也不會操這份心。&rdo;

莫正楠拂去了掉在費覺褲腿上的菸灰，說：&ldo;你別生氣了。&rdo;

&ldo;我生氣？&rdo;費覺眨動眼睛，煞是茫然。莫正楠道：&ldo;週遊扔下倪秋就跑了你不生氣嗎？&ldo;費覺抿了抿嘴唇，搖著手指，越笑越厲害，說：&ldo;大學生到底不一樣，人道主義精神哦。&rdo;

輪到莫正楠茫然不解了，費覺在窗臺上坐下，說：&ldo;人還是得自己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