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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再過幾年，你豈不是直接把我送養老院？&rdo;方興瀾蹲著給小志整理衣角，笑著說。

&ldo;你好煩哦！&rdo;小志扮了個鬼臉，跑開了幾步，又調頭回來拉著方興瀾的手，說：&ldo;我要吃炸雞！炸雞和醬油炒飯！&rdo;

他報什麼菜名，方興瀾通通答應，小志心滿意足，一蹦一跳地進了幼兒園。方興瀾回到了車上，才要離開，就聽到咚咚兩聲敲窗戶的聲音。方興瀾抬頭一看，他的車門外站著兩個男人，一個黑髮裡見了銀絲，穿了身綢布唐裝，鼻樑上架著副明黃鏡片的蒼蠅眼鏡，另一個就很年輕了，臉上沒有表情，頭微低著站在那中年男人身後。

方興瀾放下了車窗，說道：&ldo;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九爺就只有一個女兒吧，千金已經上大學了吧？還是小刀有孩子了？&rdo;

九爺笑起來，嘴唇彎著，鏡片下的眼睛和魚尾紋也都彎著，小刀不苟言笑，木頭人似的杵在原地。

&ldo;真是好巧，打完太極出來遇到了方sir，&rdo;九爺說，&ldo;我的車停得有些遠，方sir不介意送我一段路吧？&rdo;

方興瀾大方地表示：&ldo;當然不介意，送你一路往西我都願意，上車啊。&rdo;

九爺坐上後排，吩咐小刀：&ldo;我的外套落在會館了，你去拿一拿。&rdo;

小刀應承下來，轉身就過了馬路。方興瀾跟著瞥了眼，馬路對面確實有間太極養生會館，開在二樓，招牌顯眼。

&ldo;沒想到方sir的兒子都這麼大了，真是看不出來。&rdo;九爺說。

&ldo;你車停在哪裡？&rdo;

&ldo;民生道那邊的露天停車場。&rdo;

方興瀾開車，笑著看後視鏡：&ldo;也看不出九爺有個那麼標誌的女兒啊，是不是過陣子去美國？&rdo;

九爺一摸下巴，說：&ldo;我年輕時也不賴啊。&rdo;

兩人都笑，乾巴巴的笑聲維持了好一會兒，九爺又道：&ldo;上次方sir讓我幫忙打聽的事，我想很快就會有訊息了。&rdo;

&ldo;哦，你說康博士的事？&rdo;方興瀾點了根煙，開了些窗抽菸。

九爺道：&ldo;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現在遇到流血要命的事我都心驚，我這顆心啊，醫生都說了，經不起嚇，大家說到底都是生意人，生意怎麼做嘛？和氣才能做嘛，和氣生財啊。&rdo;

&ldo;和氣生不生得了財我是不清楚，不過不少合記的生意現在都到了興聯名下了吧。&rdo;

&ldo;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不過是貿易中間商，上家找上門，難道不做生意？&ldo;方興瀾道：&ldo;中間商遍地都是，競爭激烈。&rdo;

話到這裡，九爺接了個電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嘻嘻哈哈地和那人定下吃早茶便掛了電話，他對方興瀾道：&ldo;打個比方啊方sir，你不要生氣，就好比你們警局這麼多阿sir，上頭派一單案子下來給你，難道你不去查？你不查自然就有別人去查嘛，要是他查得好，報告寫得漂亮，功勞自然就變成他的咯。&rdo;

方興瀾從後視鏡裡看他：&ldo;你什麼意思？有話就直說吧。&rdo;

九爺笑著：&ldo;方sir家的公子明年就要讀小學了吧？&rdo;

這時九爺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沒立即接起來，盯著螢幕看了陣才通話。他說話時表情總是在笑，別人說什麼他都說好，都答應。

&ldo;好的好的，好，那到時候見，好好。&rdo;

方興瀾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