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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毀了戚家,而她毀了沈逸。
再回過神時,兩位律師已經劍拔弩張般爭得不可開交。
庭上的法官,又落下一錘子,法庭才算安靜下來。
「法官,我有話要說。」沈逸突然開了腔。
「我承認,致使戚痕先生跌倒而昏迷不醒,使用非正當行為,促使明澄集團破產。」
空氣凝滯了一瞬。
沈逸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就連沈逸的律師都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瞬間愣在了原地。
戚白映掀開眸子看向他,沈逸朝她笑了一下,神情淡淡,讓人分不清他這笑,到底是表達怎樣的情緒。
「在這裡,我想對戚白映女士說幾句話。」沈逸嘴角掛著淡笑,「對不起,白映。」
「我不期望你會原諒我,但我求你,別恨我。」
戚白映斂起眼尾,凝神看著沈逸,目光中的他,與戚白映記憶中寵溺喊他白映的男生漸漸重疊。
她該恨沈逸的,恨他對待戚家不擇手段。
可人畢竟是感情動物,不管她怎麼埋怨沈逸,可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她的心臟。
太疼了。
年少時最好的朋友,毀她一家生活的希望。
她抿了抿唇,「沈逸,這聲對不起,應該是你接受完懲罰後再親口對我說。」
沈逸笑了起來,「好。」
到最後,法官一錘定音,沈逸判了有罪。
戚白映不知道他會判多久,祁宴禮問過律師,少則五年。
那麼沈逸,五年的大好年華,將要在監獄裡度過,這對於他是最好的懲罰,對於戚白映一家則是一個交代。
戚白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原告席上走下來的,剛踏下一節樓梯,手就被人扶住了。
「走路小心些。」
是祁宴禮。
戚白映下意識的反握住他的手,兩人沒有說話,就好像在彼此的眸光中感受到了心聲。
祁宴禮讓遊意送戚老夫人和戚澤陽先回家,他陪著戚白映上了另外一臺車。
他沒有發動車子,只是靜靜坐著。
車窗外的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噼裡啪啦的砸落在窗戶上,朦朧了戚白映的視線。
大概過了半分鐘,戚白映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
「不開心,可以哭出來。」
男人嗓音低啞溫醇,迴蕩在逼仄的車間裡,帶著幾分安撫之意。
「哭夠了。」
戚白映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看著手機螢幕,上面是一張照片,去年沈逸生日時留下來的。
她和沈逸的合照。
「祁宴禮,你說沈逸遇到我,是不是太不幸了。」
她將他從黑暗裡拉出來,卻又熄了他生命中盞明燈,所以才讓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沒辦法愛他。」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我又給了他人生的希望。」
有些感情從第一眼就註定了,就好像她第一眼見到祁宴禮。
祁宴禮凝視她的目光深了幾度,靜了幾秒後,不急不緩的開口道:「這不怪你。」
八歲的戚白映和八歲的沈逸,也不知道他們的結果會是怎麼樣的,那時候的戚白映治癒了絕望的沈逸,可是這無關愛情。
什麼時候,沈逸對她的感情成了執念?而她並未發覺,難道是他藏得太深了?
後來,戚白映才知道,原來她沒有發現,是因為她對沈逸的感情太過純粹。
「映映。」
男人喚了她一聲,欺身壓了過來。
戚白映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他,目光似乎帶著詢問。
「別想他了。」祁宴禮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