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3 頁)

這場彷彿無休止的屠殺在不斷向抱雞娘娘和蕭焉逼近。抱雞娘娘一個翻身，抓起兩個包裹挎在蕭焉肩膀上，扯起他道：&ldo;我們得走。&rdo;

她生得實在瘦弱，蕭焉和李柔風差不多高，更結實些，便是在水牢裡被囚了十個月，抱雞娘娘仍覺得他比李柔風要沉重許多。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蕭焉的雙臂，使出吃奶的勁兒，半背半拖地帶著他往前走。

她吭哧吭哧的，一句話也不多說，蕭焉忽的道：&ldo;小丫頭，其實我知道你是誰。&rdo;

抱雞娘娘足下一滯，很快就恢復如常，繼續往前走。她咬著牙關道：&ldo;澂王殿下的記性，著實比那死人好多了。&rdo;

蕭焉道：&ldo;他如此信任你，想必還不知道你是誰罷？&rdo;

抱雞娘娘冷冷道：&ldo;你少說兩句，能多活幾天。&rdo;

蕭焉問：&ldo;你喜歡他？&rdo;

抱雞娘娘哳啞著嗓子道：&ldo;蕭練兒，你再多說一句話，我把你扔到水裡去！告知他你失足落水，魂歸西天，他也不過是坐在水邊大哭一場，又能奈何。&rdo;

蕭焉怒道：&ldo;好你個潑婦，竟敢威脅孤！&rdo;

抱雞娘娘便把他摜到地上，踹上兩腳：&ldo;威脅你算什麼！我還敢踹你！你有種你找李柔風告狀去啊！你去啊！&rdo;

蕭焉四肢無力，反抗不得，當下氣也不是，怒也不是，一片漆黑，甚至都瞪都瞪不了她，一時之間，只能緊咬牙關，被她提了後心衣衫，在地上拖著走。

半個時辰之後，李柔風才滿身血氣地追過來。&ldo;那邊出口已經被封死。&rdo;他道，&ldo;須得另覓出口。&rdo;

硐室中一時陷入岑寂。

良久，抱雞娘娘問：&ldo;那些前來接應的兵是不是都死了？&rdo;

&ldo;都死了。&rdo;李柔風低聲道，&ldo;我看見了他們的魂魄。&rdo;

蕭焉沒有說話，抱雞娘娘和李柔風都沉默了。

並不是沒有想過楊燈會有所察覺。他們謀劃了這麼久，倘若楊燈毫無察覺，那便辱沒了他&ldo;雷神將軍&rdo;的稱號。

抱雞娘娘現下回想，她在水牢底下提醒蕭焉時，說到了&ldo;維摩&rdo;，那其實是一句口誤，說出來後，她冷汗涔涔，而楊燈卻毫無反應。

楊燈其實在更早的時候便察覺了她與李柔風私下有所圖謀，只是靜觀其變。恐怕楊燈帶他們兩個下水牢見蕭焉，也不過是為了順藤摸瓜，引出澂王隱藏著的更大勢力。

但他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就算知道楊燈已經虎視眈眈，他們能不救蕭焉嗎？

士為知己者死。

為了救出蕭焉，已經死了多少人。沒有人去問值得不值得，擔得住人心的就蕭焉一個，所有人，都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所以楊燈狼伺在側又如何，如蕭焉所說，生途還是末路，走過了，才知曉。

抱雞娘娘起身，道：&ldo;走吧。我們有兩個人一日的口糧，省著些吃，倘是能在七日內找到別的出路，我們或許還有救。&rdo;

她冷生生道：&ldo;李柔風，糧食不夠，你就別吃了。&rdo;

三個人沒有停留，李柔風背起蕭焉，抱雞娘娘背著包裹，立即啟程。

這採石硐天大得出奇，大洞小洞無數，支洞旁生，洞中套洞，極其迷亂。蕭焉過去行軍，在森林和溶洞中遇見過這種迷宮一樣的地形，深知遇上&ldo;鬼打牆&rdo;對軍心士氣的打擊，便指引著李柔風和抱雞娘娘二人，在黑暗中勿要去刻意分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