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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扯了扯，賈璉嘆氣。

賈府現在什麼樣子，他再清楚不過的。公中的存銀就那麼一丁點，恐怕連塞牙縫都不夠。

賈璉的小金庫如今已經逼近二十萬，都沒有打過鹽的主意。

全國性的甄選代理商，又沒有言明不可以跨省經營，賈府眾人也太想當然。

不說全天下，就說只一個江南，甚至一個靜海，之前給賈璉送禮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也比賈家有錢。

到時候去了落一個與民爭利不說，指不定還被嘲笑死。

屋內翡翠端著一杯茶放倒賈璉手旁。

“二爺，年關咱們是自個兒過還是去揚州找林姑爺啊？”

伸手往火盆烤了烤手，翡翠轉頭朝賈璉開口。

南方的天氣比京都是要暖和不少，都已經這個時候，才不過下了兩場小學，連地都沒有白。

只是屋子裡面沒有地龍和炕，屋子裡面也太冷了。

賈璉回神，見翡翠伸出的手青紫一片，原本的青蔥玉指變得腫脹不堪，微微皺眉。

“咱們自個兒過吧，林姑父那邊怕是閒不下來，咱們去倒是拖累了他。”

上頭下達的檔案，明顯後面是沒有賈璉的事了。林如海那邊雖然看樣子也差不多，但是從字裡行間，賈璉能夠感受得到對兩人的差別對待。

林如海是很明顯的，等江南的局勢再明朗一些，應該就會升官的。只是到底是依舊外放還是入京，卻是不詳。

所以雖然上頭沒有明說，但是眾人對林如海卻是更加的熱絡。年關正是送禮的好時機，林如海怕是不得空。

卸任知州的文書已經下來，賈璉現在不過是寄居在此，上頭的意思，卻是要在這裡等上頭派人下來，然後還要手把手的把人家教會。

其他人彷彿也曉得什麼，往賈璉這裡送禮的人也少了不少。

翡翠應了，正要去張羅，賈璉又把翡翠喊住。

“我之前叫你做的那種往衣服裡面放鵝絨鴨絨的，你搗鼓出來了嗎？”

江南水鄉，多鵝鴨。

之前在京都沒有做成羽絨服的原因，是鴨絨鵝絨找不到。

雖說以賈府的財力，非要弄出來一件也不是不行，但未免太麻煩了些。

“布匹是已經填充好了，只是衣服還沒有出來，爺急著要嗎？”

翡翠搓搓手，笑著開口。

南方的天氣溼冷，寒氣刺骨的冷，她和京都來的好幾個小丫頭不適應，都長了凍瘡，手上失了靈活，所以針線方面很是費神。

“你把那個拿去，比照著和那幾個小丫頭一起，一人做一副戴上吧。”

賈璉一邊喝茶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桌，那裡放著一張手套的圖紙。

那是賈璉之前閒著沒事做的，都還是孩子，雖說世情如此，但能多照顧一些就照顧一些好了。

翡翠聞言驚奇的拿起圖紙一看，再比對自己的手，臉上微紅。

“哎，謝謝二爺。”

那料子保暖，從她做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也知道賈璉此舉是為了什麼。

賈璉身邊自從去了翠兒月牙之後，就再沒有大丫頭提上來了，長輩們也沒有指派。

翡翠今年十五了。

世家公子，到十六，長輩就會安排妥當的人在身邊。

雖說賈璉有些特殊，但兩年的時間可已經差不多了。

少女懷春，嬌羞的輕撇一眼正若有所思的賈璉，紅著臉跑了出去。

等屋子裡面的人都撤了，賈璉坐到書桌前發呆。

京都運河凍著，那些人估摸著要來年河水解凍了才會坐船下來，到時候應該就三月了。

到時候帶著那些人往沿海再找幾處灘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