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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ldo;四點半了，你幹嗎？快躺下，再凍著！&rdo;

秦禮言心慌意亂，套上鞋就跑，李群一把拉住他，&ldo;你幹什麼去？正病著，還不老實？&rdo;

秦禮言掙脫他的手，&ldo;你老闆的兒子是個混蛋，大混蛋！&rdo;登登登下樓跑遠了。

李群跟在後面追，&ldo;外套！你的外套，小言，你就穿了件襯衫。&rdo;

秦禮言哆哆嗦嗦地站在公共汽車裡，手抓吊環，身體隨汽車的快慢前後搖晃，一位坐著的老大爺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ldo;孩子，生病了吧，給你坐吧。&rdo;

秦禮言面子掛不住，強打精神說：&ldo;我到了。&rdo;下了車。

冷風一吹，身體抖得像篩糠。

趴在鋼琴蓋上養神，一個服務員走來問：&ldo;你怎麼了秦禮言？生病了嗎？要不要我幫你請假？&rdo;

請假？秦禮言立刻挺直身體，&ldo;我沒事我沒事。&rdo;一眼瞧見方錚馳走進餐廳，慌忙開啟琴蓋，裝模作樣彈鋼琴。

方錚馳徑直走過來，問：&ldo;你今天好點了嗎？&rdo;

秦禮言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ldo;好多了，本來就沒什麼大病，多謝總經理關懷。&rdo;

方錚馳看著他比昨晚更蕭索的面容，皺著眉頭說：&ldo;你去醫院了嗎？&rdo;

&ldo;去了，沒什麼大礙。&rdo;

&ldo;我放你假，回去休息。&rdo;說這話時，表情很嚴肅。

&ldo;不用不用！&rdo;開玩笑！真答應了還指不定欠下點兒什麼呢！

方錚馳笑，說：&ldo;人啊，應該懂得適可而止，倔強也要看時間看場合看條件是否允許。&rdo;

秦禮言也笑，&ldo;我懂，方總。我最會看條件是否允許了。&rdo;

顯然，兩人所說的&ldo;條件&rdo;並不是同一回事。

方錚馳搖搖頭走出了餐廳。秦禮言一晚上精神不濟，有一搭沒一搭地彈琴，節奏一律放緩，明明很歡快的曲子愣是彈得跟哀樂似的。

這天晚上方錚馳巡查得特別勤快，光西餐廳就繞了十七八趟，搞得服務員們詫異不已，互相直嘀咕：&ldo;我們今天做得不好？&rdo;&ldo;不會吧，難道要被中餐廳比下去？&rdo;&ldo;打起精神來啊，同志們！讓方總見識一下什麼叫高品位的優雅服務。&rdo;這天晚上的客人真是幸福，他們一邊享受著舒緩（？）的音樂，一邊見識到了傳說中的&ldo;高品位的優雅服務&rdo;。

九點鐘敲響的時候，方錚馳第二十三次巡查西餐廳，環視大廳，秦禮言已經沒影兒了。

方錚馳很不情願地認清了一個事實‐‐秦禮言果然很怕自己！

方錚馳搖了搖頭，緊趕幾步，出了飯店大門，正好看見秦禮言坐上公交車揚長而去。想想自己好象沒有他的電話號碼，只好回去。

秦禮言又沒吃飯，睡著了。

第二天星期六，十點多鐘，秦禮言還在睡，門被&ldo;砰&rdo;一聲推開，李群走了進來，往床上瞄了一眼，走去接電話，&ldo;你在啊？我還以為你出門了呢？電話斷斷續續都響了半個小時了。……餵……呃……我不是秦禮言，他啊還在睡覺……嗯？電腦公司？……好，我轉告他。&rdo;

走到床邊，捅捅秦禮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