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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嗯「了一聲,劉年也不生氣,反正他也不是隻對自己這樣,對著顧客都能一句話不說,更別提勉強算是同行的競爭者了。
醫院門口那條主幹道就沒有哪天是不堵的,現在正是上班的點,上百輛車卡在路上,爭先恐後的按著喇叭,好像誰的聲兒大誰就能先過似的,劉年在前面引著推車,泥鰍似的從汽車縫隙間穿過。
「行了,到了,」劉年把自己的東西從車上扒拉下來,一手起碼有五六個袋子,「我先走了,謝了兄弟。」
「沒事。」那人低低應了聲。
推車剛一停好就有幾個上班族圍上來,男人不急不慢的點火,刷油,不像是在攤煎餅,像是在表演茶藝。「帥哥快點成麼?」一個一看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忍不住嚷嚷,「急著上班呢,遲了要扣錢。」
男人「哦」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倒是加快了,沒一會兒整個攤子就散發出屬於油炸和碳水化合物特有的香氣,女孩兒拿到早餐付了錢風風火火的跑了。
劉年到店第一件事就是把需要冷藏的菜全部放到冰箱,收拾肉的空檔,手機不停在震動,群裡已經有人預定中午的湯了。劉年擦乾淨手,一條條回復過去,看到「兒媳婦昨晚剛生孩子,來份鯽魚湯,能下奶」,他皺皺眉頭,想了半天還是發了條「要不換成豬蹄花生湯,能下奶還能促進傷口癒合。」
湯開始煲上了,劉年得空歇會兒,瞅著外面上班潮過去了,那人正蹲在那無所事事。「兄弟,給我來份煎餅果子,」劉年站在門口喊,「兩個雞蛋加辣要果蓖兒不要油條!」不一會兒做好了,男人沖他點點頭,示意他來取。
「你過來吧,正好進來坐會兒,太陽挺大的。」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攤子。
「放心,車丟不了,」劉年半倚在門框上,「從我這能看著。」
男人猶豫一會兒,還是關了煤氣閥,朝這邊走過來,屋子裡冷氣開的足,他一進來就打了個哆嗦。
「外面挺熱吧。」劉年開了瓶可樂給他,他沒接。
「不要錢,你早上不是幫我運東西了麼,開都開了,不喝白不喝。」
「加個微信吧,」劉年掏出手機,「你叫什麼名?」
「嶽中秋。」
這名有意思,劉年一聽笑了,「你是中秋節生的?」
「嗯。」男人仰頭喝了口汽水,他是典型的北方男人長相,高鼻深目,下頜稜角分明,正面看著有點方,側面卻是好看的緊,睫毛出奇的長,眼睛黑亮亮的。都是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呢,劉年喪氣的想,他的長相別說帥了,連清秀都是靠遺傳他媽媽的膚白才勉強搭上邊。
「那個,」嶽中秋忽然開口,「煎餅果子冷了不好吃。」
「哦對,」劉年這才想起來把人叫過來是為瞭解決早飯,他自己是開湯店的,可是口味偏重,喜歡重油重鹽的東西。劉年把包裝袋微微撕下來一點,一口咬下去,軟糯的餅皮裹著酥脆的果蓖兒粘著辣醬在嘴裡綻放。
「好吃,」劉年抹了把嘴,隨手在圍裙上蹭了一下,「你這跟誰學的?」
嶽中秋垂著頭,從劉年這個角度看過去,濃密的睫毛幾乎快把眼睛蓋住了,「一個老師傅教我的,他是天津人。」
嶽中秋走了之後,劉年開啟他的朋友圈,什麼內容也沒有,就一條橫線,也不知道是把他遮蔽了還是壓根沒發過,背景和頭像一樣,一條彎彎曲曲的河。
「嘖,還真是老年人。」
「小年,我給你送砂鍋來了,」劉年滑手機的時候,周恪推門進來,「昨兒沒來得及,今天都給你洗好了。」
「那麼客氣幹嘛,跟我說一聲我自己去取也行,」劉年給他倒了杯水,他知道周恪從來不喝飲料,「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