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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身著紅衣,容顏昳麗,被水患引來,趁著堂流與元緒出門不在時迷惑住朱珍兆,引她去往山林。朱珍兆醒來時衣不蔽體,全然不記得發生了何事,倉皇逃回朱府。
時隔不久,大夫診出她懷有身孕。
由於這事與她藥了堂流間隔並沒有多久,朱珍兆便借著肚子裡的孩子去往堂流跟前啼哭,威脅他迎娶自己。堂流看著她久久不曾言語,終於在朱珍兆意圖以死相逼之前,點下了頭。
可惜,朱珍兆機關算盡,她也無法如願與堂流拜堂成親,再藉助他登上仙位。她腹中的孩子有古怪,在成親的前一晚,朱珍兆腹內絞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肚子裡抓撓著她的肚皮,撕扯著她的血肉,想要掙脫出來。
朱珍兆在房裡痛得滿地打滾,屋外天雷響徹夜空,陰雲蔽日,妖風滾滾呼嘯而來。朱珍兆受不住疼痛暈死過去。在昏迷當中,她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黃沙漫天,鐵蹄踏落,萬裡沙場屍橫遍野。她看見那些屍體中的一個掙扎著爬起,睜開一雙漆黑的眼睛。
等到次日朱珍兆醒來時,她已然流產,而手中握著一枚血色的釘子。
夢裡那個人的話語如同魔音纏繞在她耳旁,她心裡的黑暗蔓延開來,滲出腥紅的血,她相信那人所言,是堂流喜歡元緒,不願娶她,所以施咒害死了她的孩子。
所以她要懲罰他。
那人說,堂流的咒極其惡毒,她已活不了多久,所以即便她又使手段生下另一個孩子,也無法讓她從這種怨恨中解脫。她要他下來陪自己,陪著自己被關在漆黑的棺材裡,永不見天日。
當朱珍兆將堂流一下一下釘死在棺材中時,她腳底的影子向後投映出一個龐然扭曲的黑影,張牙舞爪,形同妖魔。而朱珍兆的眼睛裡空洞一片,什麼都沒有。
而朱珍兆將堂流釘好之後,轉頭看向趴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元緒。
本應死去的堂流眼睛忽然一動,他在死亡的前一刻恢復了身為仙人的記憶,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催動自己碎裂的仙位玉牌,柔和的白光將元緒籠罩在裡面,化成仙位玉牌上的一枚小小的玉龜紋。
他死了,他的仙位玉牌已碎,再沒有什麼能破壞他的玉牌,沒有什麼能傷害元緒。
等到過了十年、百年,當元緒醒來,或許他跟朱珍兆早已化成一抔黃土,那時,元緒便可以平安地離開這裡。
現在,就安心地睡吧,睡醒了,便什麼都過去了。
第22章 一個夢
自打絳顏在浮玉山降生以來,數萬年過去,還從未歷過情劫,但不妨礙她四處聽得各路神仙抱怨過情劫,對情劫深有感觸,每每聽完一段都要由衷感嘆一句:&ldo;這情劫的命數估摸著是天道心情不好時候寫出來折騰他們的,就算拿領悟佛法的那種悟性與心智再看這命數,也都是在扯犢子!&rdo;
就拿堂流這事來講,他與朱珍兆無冤無仇,還有恩於朱家,得在千萬人當中選多久才能選出一個如此一言難盡的朱珍兆來折騰他,當真是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再說元緒,她怕是這裡面最倒黴的一個。她是有仙根的,靈臺有祥瑞之兆,算下來再修煉個百十來年便能白日飛升,偏生給她遇見這事。她若是不曾滿心想著找回堂流,哪怕心大點,找個洞府閉關將傷養好再去尋堂流,也足夠時間避開朱珍兆,可她偏生顧不上養傷便匆匆下凡來找堂流,卷進這場是非裡,真真是可憐可嘆。
朱絳顏看完元緒的記憶,止不住搖頭,嘆了又嘆,伸手憐愛地摸了摸小青龜的腦袋。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
她身上仙氣足,又時常親近鬼,所以仙氣較之別的神仙更為溫和。元緒伸長脖子蹭了幾下她的手指,借著她的仙氣好歹恢復點精神。
元緒看著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