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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硬的點了點頭,不發一語的先上了馬車。進車裡,她再也忍不住兩手緊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除了娘和奶奶,她活到十六歲,沒再經歷過什麼生死,今天竟一口氣看見四個人死在她跟前,她一時之間心中驚惶。
她不是不明白,這四人是殺手,前來刺殺舒長貞,他們若不死,死的就是舒長貞和他身邊的人,說不定就連她也會遭到牽連。
可親眼目睹這場血腥殺戮,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承受。
不久,舒長貞進來,遞了一壺酒給她。
她接過酒壺,抬眸看向他。
他面無表情的說了句,&ldo;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殘忍,可若我不夠殘忍,我也活不到現在。&rdo;說完,便下了馬車。
馬車緩緩往前走,明芸秀猶豫一瞬,開啟酒壺,仰起臉灌了幾口酒,酒液滑下嚥喉,暖了腸胃,讓她驚懼的心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掀起車簾一角,瞟向外頭騎在馬背上的舒長貞,他那張俊秀的臉上嘴角微勾,彷彿在嘲笑著誰,透著一抹譏諷。
她回想起他先前在茶棚裡那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知他究竟是經歷了多少這種事,才能夠如此淡定的看待生死,不把人命當回事。
雖然有些心疼他,不過她更加打定主意,絕不會嫁給他,之後就與他各走各的。
因此接下來兩天,每次歇腳時,只要是在城裡,明芸秀都會暗中留意是否有當鋪,想當了自己的手鐲。
終於在第二天日落時分,讓她找到了一間當鋪,她悄悄從他們落腳的客棧裡溜了出去。
明芸秀離開不久,便有一名隨從來到舒長貞房裡,向他稟告,&ldo;公子,明姑娘進了城裡的一處當鋪。&rdo;
那隨從絲毫沒有察覺,此時坐在房裡的除了自家主子,還有另一人,呃……另一鬼、
舒長貞頷首表示知道了,揮手讓隨從退下,而後看向坐在桌旁的雷子望,&ldo;這兩天我瞥見她不時摸著手腕上的那隻纏金玉鐲,看來她是打算當了那隻手鐲。&rdo;
雷子望正在嗅著剛沏好的那壺茶,成了鬼魂,他無法吃喝,不過至少還能聞聞味道。
聽見舒長貞的話,他沒多想隨口問道:&ldo;她做啥要當手鐲?這一路上吃喝又用不著她付錢,難道她不好意思白花你的銀子,所以才想當了手鐲付你錢?&rdo;
舒長貞低笑了聲,&ldo;她約莫是想籌之後自己回京城的盤纏。&rdo;
雷子望詫異的看向他,&ldo;你的意思是……她沒打算答應你的求親?&rdo;
&ldo;她會答應的。&rdo;舒長貞斟了杯茶,臉上的笑透著一抹從容與自信。
從當鋪出來,明芸秀將得來的五十兩銀子收進衣袖裡。為了便於攜帶,其中四十兩她分別換成四張十兩的銀票,另十兩則換成碎銀。
走回客棧的路上,她心忖等回京後再拿錢讓人來贖回那隻手鐲,接著便尋思回客棧後,要怎麼拒絕舒長貞那日所提的婚事。
這兩天他一直待她彬彬有禮,但她可沒忘記他那天對付那些殺手時的殘酷,萬一惹得他不高興,他會不會讓人把她給殺了?
明芸秀不停的琢磨著要怎麼說才不會得罪舒長貞,直到回到客棧都還沒想好。
她住的客房在舒長貞的房間隔壁,經過他房間時,她發現他的房門未關上,於是她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想悄悄溜回去,才走了兩步,就聽見房裡傳來舒長貞的聲音‐‐
&ldo;明姑娘,秦家那邊傳來訊息了,你可想知道?&rdo;
明芸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