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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寒哭笑不得,但她是個好強的,一跺腳就回去了。
胡亂地想了一會心事,她嗅著助眠的清香,心一旦靜下,很容易就睡著了。真正失眠的人是紫顏,他等了太久太久,現在佳人在側,看不得碰不得,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相思滋味讓他輾轉反側。
相遇是緣,相愛相守更是千萬人千萬年難得的緣分。他曾經擁有,又險些讓這緣分消失在俗世洪流,現在有了重拾的機會,他再也不會鬆開手。
第二天,輕寒貪戀被窩的溫暖,掙扎著不想起床的時候,紫顏頂了一對熊貓眼憔悴地看著她。
“你不是會易容術?怎麼黑眼圈都出來了,技術不行嘛。”她嘿嘿偷笑,在錦被中露出半張臉,俏皮地眨眼。
“今天是情人節,我想你一睜眼就先看到我,可惜我起晚了,沒時間收拾。”紫顏似乎有一絲羞澀,雙手背在身後。
她忘了世界上有這個節日,騰地雙臉通紅,“那你,先去易容,哦不,化妝,也不是,你去拾掇拾掇,我這就起來。”
紫顏再度詭異地一笑,輕寒覺得冷風嗖嗖,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的衣物都在這裡。”他放下窄袖紫綺襦衫,緗綺曳地長裙,還有一雙雲頭錦鞋,“你先穿戴起來,我再給你梳妝……易容。”
他拉開八扇彩漆圍屏,候她穿衣。既然前塵舊事,他忘不掉,她記不起,紫顏唯有運用他最大的倚仗。
易容術。
“給我易容,我就會想起從前嗎?”輕寒覺得匪夷所思,這古代服飾還算好穿,熏籠裡的炭燒得正旺,不會嫌冷。再望望昨天脫下的羽絨衫,頓時輕巧多了。
“喂,好看嗎?”她從屏風後浮出身影,“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再梳個墮馬髻,就是羅敷啦。”
羅敷自有夫。紫顏含笑點頭,拿起木梳朝她笑道:“要不,就梳墮馬髻?”
“不要,已婚婦女才梳那玩意。”輕寒得意地看他,想當年,她可臨摹過不少古畫呢。
紫顏黑線,行騙不成功嘛,只好妥協,“那就雙螺髻好了,和你我初見時一樣。”
他端來金面盆銀唾壺,服侍她洗漱,敷上希思黎的乳液,歐舒丹的護手霜,再端來一盤麝香豆沙糰子,“你吃兩口墊飢,我幫你梳頭。”
挽上她的青絲長髮,細細梳籠在手中,螺旋狀盤在一起。他的神情既嚴肅,又歡快,一絲不苟,興致勃勃。他纖長的手指劃過頭皮,輕寒就像被點穴,心猿意馬,動彈不得。
不知什麼時候,脂粉膏泥,鉛華香雪,簌簌地抹在她臉上。他是掌控眾生的魔術師,化腐朽為神奇,演一場穿越時空的戲法。
她從鏡子裡偷覷,每當目光交錯,就恍如觸電,火花四射。一夜沒睡,紫顏的面容略有倦色,可凝眸梳妝時的神采飛揚,洗去了所有憔悴。沉迷工作的男人最美麗啊,這姿態這手段,十足是超一流的時尚造型師,輕寒不由看得痴了。
光顧著欣賞紫顏,等他擺正她的臉,鏡裡出現一個俏生生、嬌怯怯的小姑娘。杏眼流波,玉靨含春,宛如古畫裡撲蝶的二八佳人,爛漫天真。
輕寒手中的豆沙糰子差點落地,這個小丫頭是誰,比自己好看十倍。
紫顏眯著眼,隱隱期待什麼,她歪頭看著鏡內鏡外,不明所以。最終,紫顏垂頭喪氣嘆息:“唉,你還是沒想起來!”
這容顏是他最後的稻草,他的雙眸倏地黯淡下來。
他沒想到,即使眾裡尋她千百度,尋到後使盡手段,依舊對面不相識。
所謂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只是奢望。
眼前霧濛濛一片,眼淚忍不住打轉。紫顏悽然對輕寒一笑,返身去撥弄熏籠。輕寒撫著臉龐,微微有些難過,她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