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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縈說著就進了屋去,在臨窗的榻上坐了,拿過案几上的花繃子繼續繡花,本以為這麼臊了慕雲時一次,他就能自己回去了,沒想到他竟然兀自跟了進來。
晚縈真不明白他是沒看懂她的潛意思還是故意礙在她眼前來氣她給她添堵。
在面對著慕雲時的時候,晚縈總有些不自在,說怕倒也不是怕,她總覺得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似的,躲都沒處躲。就像現在,晚縈的眼睛盯在手上的繡花繃子上,可她明顯的感覺得到慕雲時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芒刺在背分外的不自在,身下的褥子上也似乎生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點兒,硌得她全身都麻酥酥的難受。
她一回頭,就看見慕雲時正站在木門當口,一綹金色的陽光照進來正照在他身上,光線明亮出飛舞著好些細小輕盈的塵埃,金色的光把塵埃都染成了金色,他就站在那金色的塵埃裡,人被塵灰一擋就變得朦朦朧朧的。
他不動也不說話,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她先開口。
晚縈望了望門口,隱約聽見銀月和皎皎低低的說笑聲,估計是去看那盆碗口大的白菊花了,她心裡有些氣,氣這兩個丫頭一點兒也不懂規矩,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屋裡,看來都是她平時對這兩個丫頭實在太好了。
不過誰每個好奇心,其實她不是真不喜歡菊花,尤其是那麼大的菊花,她還從沒見過,只不過是不想在慕雲時的面前流露出這種好奇來,她就是想冷著他,讓他快些走,她才不需要他來看她,他一來,她就像被人倒進了油鍋裡,反反覆覆的炸。
僵了好一會兒,晚縈放下手裡的花繃子,撫了一下剛剛繡過的地方,說:
&ldo;王爺請過來坐。&rdo;
話音剛落,晚縈便疑心自己說得太過溫柔繾綣了,兀自先紅了臉,耳邊像是有人拿著金鈸使勁敲了一下,餘音嗡嗡許久都無法散去。
慕雲時走過來,將袍子一撩,坐在了離她最近的几椅上,手搭在兩側,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晚縈正想再說點兒什麼來緩解一下此刻的窘迫,剛張了張嘴,慕雲時就直勾勾的盯著她,晚縈一慌,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正巧,銀月進來了,手上提著一個煙紅色的箍著金絲的食盒,她走上來,揭開蓋子,一股糕點特有的酥香味飄了出來,銀月說道:
&ldo;娘娘,這是皇上剛剛差人送過來的,說是看娘娘中午吃得少,怕下午沒一會兒就餓了,這些很清淡正合適娘娘的口味。&rdo;
晚縈一瞧,一碟水晶桂花糕,裡面還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飄著好些糖桂花;一碟龍井茶酥,每一個上邊兒還插著兩片葉子的青青茶葉;還有一碟豌豆黃,橙色的方塊整齊的放在盤子裡像是把磨刀石切斷了整整齊齊的擺在了那裡。
慕雲時看著銀月從食盒裡把一碟碟的糕點端出來放在晚縈面前的桌上,身體靠在椅背上,像是很乏力似的,忽的笑了笑,說:
&ldo;皇上對你還是很好的,你是從我府上出去的人,你得寵了,九王府也跟著沾光,還請娘娘不要忘了舊日情分才是。&rdo;
晚縈也笑:
&ldo;自然是不敢忘記王爺的提拔之恩。&rdo;
晚縈面對著慕雲時的時候總有些恍惚,他的面孔總能讓她聯想到另一個人去,晚縈也說不出具體哪一點像,但就是覺得莫名的相似,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那眼神簡直如出一轍,眼睛深深的,笑得很是好看但又有些令人遊疑,似乎他準備了多大的陷阱讓你去跳一樣。
明明逾白已經死了,為什麼卻會覺得這個殺他的人會有些像他呢?難道是因為他含冤而死,故而把靈魂依附在了慕雲時的身上?
晚縈在心裡自嘲一笑,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絕倫的想法呢?小的時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