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第1/10 頁)
對著一個無關路人耍流氓,和抓住一個說喜歡自己的人輕薄一番,是很不一樣的。
前者蹲大牢即可,後者卻會變成負心人。
沈遙凌一時有些愁眉不展,坐在桌前深思不解。
寧澹以前對她的冷淡,她已經全都諒解了,其實如果換做是她,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糾纏那麼久,她做不出比寧澹更有禮貌的回應。
但是寧澹突然說喜歡,這讓她要怎麼理解呢?
如果她還想和寧澹在一塊兒,她聽到這一句話以後,一定是先欣喜若狂,再陷入無止境的憂愁。
她會好奇,寧澹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是在她重生之前,還是重生之後?寧澹是真的喜歡她,還是隻是因為少年人的佔有慾作祟呢?
她會一直帶著這些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最終又陷入跟上一世一樣的旋渦。
好在她現在已經沒了那些執念。
而且歸根結底,她跟現在的寧澹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她已經往前走了二十年,而寧澹還在他的十八歲。
現在的她,無法代替十六歲的她再去喜歡現在的寧澹,也就自然無法回應寧澹的在意。
更何況,寧澹的在意,或許只是一閃即逝的星火。
前世她竭盡全力都沒有得到的愛意,現在有什麼道理能夠這樣無緣無故地輕鬆得到呢?
她以前對寧澹纏得太緊了,即便是一隻野貓,這樣一直跟在身後一兩年也該養熟了,更何況是個人。
她是重生了,多了二十年的經歷,有些事情看得淡了,自然放手放得利落,但寧澹又不知道。
在他的理解中,她大約是突然之間性情大變,一個人突然變化這麼大,確實也很難讓身邊的人完全不在意。
最開始的時候,甚至連她二姐都懷疑她是在“欲擒故縱”呢。
只能說,這種佔有慾對於年輕的寧澹來說,看來影響還是挺大的,讓他也與喜愛之情混淆了。
沈遙凌重生之後,與寧澹相處時一切行事都如刃迎縷解一般,從善如流,順其自然,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對寧澹有過什麼曖昧的心思,也沒有過失望。
她對寧澹是最熟悉的,只要能懷著這樣的心態與他相處,沈遙凌其實比面對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放心和輕鬆。
她知道要跟寧澹聊什麼話題,知道他每一次皺眉是什麼意思,知道將後背交給他就根本不用擔心安危。
她跟寧澹在一塊兒時,好像連身邊的空氣都要更加安定和適應,這種安全感是她花了二十年修煉出來的。
但是這種安全感需要距離,這裡面不能再摻雜任何的猜忌和獨佔欲,而人一旦陷入愛情,就會不可避免地變成一個疑心家。
對沈遙凌來說,能給她安全感的寧澹已經遠遠比那個會讓她心跳不止的寧澹更珍貴了。
她並不想失去這些。
當然她也承認,重生之後她一直忙於理想或者未來
這種很遠大的事情,幾l乎像是忘記了自己平常的生活,只有今日在夢裡看見寧澹,她才感覺到了血肉之軀的渴求和慾望。
但這些,作為偶爾的調劑也就夠了,她可以私下回憶,甚至也可以多做幾l個無傷大雅的夢,不一定非要得到。
這些俗事,並不值得她放棄經營到現在的這一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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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澹冷靜了好一會兒,從暗室裡走出來,又灌了幾l壺涼茶。
管事羊豐鴻是一個極為細心的人,看見主子的面色好似天色,忽陰忽晴的,便猜到主子又是去找了沈姑娘。
出海的這一路上,公子體諒他年紀大些,許多事就派給別人去做,他大多時候都在休息,或是幫著公子安排統籌一些事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