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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德喉嚨咯咯作響,臉色慘白,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驚詫不已,「不……不是我……」
他一直說著這三個字,最後閉眼時還在想,不是他想悶殺宋老爺,那個殺宋老爺的絕對不是他。
——好像這麼想了,去了地獄就能瞞騙過鬼官,不用下十八層地獄……
人已不會動彈,地上的血染紅了幹稻草。這艷紅的顏色,讓阿古想起了桑葚酒。
《本草拾道》裡有提,桑葚酒能讓人安魂鎮神,而這如酒的紅血,也確實讓阿古安神靜氣。她將手中酒壺丟到他的屍身上,看著那鴆酒滲進他衣裳裡,看著這往昔宋府的管家,她自小就喊榮叔的人,目光冷厲。
金書抬頭說道,「阿古姐姐,好餓啊,我們去吃飯吧。」
阿古微點了頭,「燒了這裡。」
「嗯。」金書從兜裡掏出火摺子,點燃幹稻草,見火勢竄起,這才蹦著步子追上阿古。抓了她的手,童聲迴蕩在這空地上,「吃飯去咯。」
身後紅光沖天,燒紅了頂上烏雲,將破廟燒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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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賀綠濃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竟夢見榮德拿了火把來找她索命。她抹了抹額上冷汗,捂住顫巍巍的心口,「死鬼,要死自己死去,尋我做什麼。」
等她平復了心緒,這才發現枕邊沒人,她蹙眉摸了摸被窩,冷的。
這麼晚了,刀把子跑哪去了?把她接回來第一晚竟丟下了她,這男人,除了下身可靠,其他的也不可靠。
她又懶懶躺下身,閉眼繼續睡。不過片刻,她就又坐起身。將枕頭拿起,來回摸尋好幾回,卻什麼也沒有!她藏在這裡的釀酒方子和酒樓地契竟都不見了!
「刀把子!」她將牙咬得咯吱響,便要下地去找他算帳。鞋還沒穿好,就見刀把子推門而入。
☆、第8章 連環扣(三)
第八章連環扣(三)
瞧見他進來,賀綠濃已沒了好臉色,端坐床沿盯著他,「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
刀把子瞧了她一眼,也不過去,只是坐下倒茶喝。有些匪氣的臉上已露了不耐煩,「別把我當做榮德,可以隨意使喚。老子去哪用不著你管。」
賀綠濃頓了頓,冷笑,「既然你這麼急著過河拆橋,那我就只能一起拆了。你說,那釀酒方子和地契是不是你拿走了?」
刀把子玩味地轉著杯子,笑了笑,「是又怎麼樣?」
「把它們還給我!」賀綠濃瞪眼道,「別想著黑吃黑,連個女人的錢也拿,你要臉麼?」
刀把子笑得嘲諷,「憑你賀綠濃也配跟我說要臉的事?你勾搭我害死你男人的事,你倒是忘的一乾二淨了。」
賀綠濃詫異,「刀把子!明明是你出了這主意要我誆他錢財,如今你竟反咬我一口。」
「老子說是老子的事,你聽還是不聽卻是你的事。你大可以不跟我做這事,做了就別想脫身。」
「那你是要跟我反臉?」
刀把子冷笑一聲,也不瞧她,「也不瞧瞧你是什麼貨色,你敢背棄榮德,以後就敢捅我一刀,我怎麼會那麼傻將你這美女蛇留在身邊。」
賀綠濃咬牙道,「那你將釀酒方子還我。」
刀把子沒答話,將隨身帶的匕首抽出,狠釘入桌子,惡聲,「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要你的命!」
這話聽著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賀綠濃簡直要氣瘋。卻不敢再罵什麼,恨聲,「總得讓我回酒樓去收拾些衣裳吧。」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早別讓我瞧見你出現在酒樓。」
賀綠濃不慌不忙出了這屋,又朝他啐了一口,這才趕回萬豐酒樓。
酒樓此時大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