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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真道:「寬公到了渝水去,迎接最後一批族人,他還以為可見到範爺,豈知範爺到了這裡來。」
又壓低聲音道:「範爺神通廣大,竟收買了邊防的將領。」
龍鷹含糊的應了。
進入營地,立即掀起鬨動,以前已認識他,或現在才認識他,無不興高采烈的來歡迎。與他有關係的突厥美女,除苗大姊、小圓外,葵蜜、「民宅香居」的四女全在營地裡,不過後五者已嫁作他人婦,難再與龍鷹共續前緣。
見到人人歡天喜地的樣子,龍鷹放下「南人北徙」最後一件心事,就是他們因習慣了中土的氣候水土,雖渴想大草原的生活,可是想是一回事,付諸實行又另一回事。但現在見他們在山海關這般不毛之地,仍如魚得水似的,到風光明媚的大草原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體內流的,畢竟是塞外民族自由奔放的血液。除在總壇內出生的孩子,其他人都是從大草原千山萬水地深入中土,現在!終於準備回家了!
三處營地的總指揮是明罕,與另一突厥領袖雄哥為寬玉的兩大副手。明罕在這裡坐鎮,雄哥則到關外營地打點。所有佈置安排精心策劃,雖接待以萬計的族人,卻如臂使指。不過於寬玉來說,屬牛刀小試。突厥人服從性強,視領袖為神,所以只要指令清晰可行,便井然有序。
明罕從苗大姊和小圓手上將「範輕舟」奪回來,到帳內單獨說話。
席地坐下,喝過羊奶茶,明罕輕鬆的道:「呼吸到關外的氣息哩!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同了。範爺的神通廣大,教人料想不到。不瞞你,當初我是反對『南人北徙』的,因太離奇了,可是現在不相信也不行,順利至出乎所有人料外。現今最後一批人終抵達哩!大家可鬆一口氣。」
又道:「範爺該花費了驚人的數目。」
龍鷹道:「大家自己人,花多少都是值得的。」
怕他就這方面問下去,岔開道:「山海關內發生的事,瞞不過你們,知否由我偷運來的私貨,送到哪裡去了?」
明罕向他敬了碗羊奶茶,悠然道:「我們一直在留意,私貨由北幫送入山海商社手上。所謂山海商社,是山海縣最大三個幫會的聯盟,還包括十多個較小的幫會,在縣城內勢力以他們最大,我們在這裡立足之初,他們曾橫蠻幹預,寬公單刀赴會,展示實力,擺平了他們。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和氣生財,各有各做。」
他說得輕鬆容易,可是聽過復真剛說的話,曉得要在山海縣爭一席位,須付出血汗。
龍鷹順口問道:「現在還有何問題呢?」
明罕道:「唯一的難題,是如何加速將人送出關外,大家都不耐煩了。」
接著道:「聽說這裡將舉行大規模的邊防軍演練,如果範爺有辦法買通負責的官員,當人人避不出戶,軍隊又未進駐關口前,我們可一次過送走餘下的人。」
龍鷹拍胸保證,道:「包在我身上。」
然後問道:「出關再不成問題,返大草原後又如何?這麼大批人回去,瞞不過大汗的。」
明罕的臉色陰沉下來,道:「沒想過瞞他,亦瞞不了,但又不願任他宰割,大汗喜怒無常,遇著他心情不好,會是我們的大災難。故此寬公先託人向大汗說明情況,解釋不得不走的理由。」
龍鷹道:「他肯聽嗎?」
明罕悶哼道:「聽與不聽,是他的事,我們毫無辦法,要怪便須怪信錯臺勒虛雲。寬公會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把罪責全攬上身。抵草原後,回去的族人化整為零,各自回歸本族,自有族人庇護他們。大汗在與龍鷹之戰裡折損甚巨,至今未復元氣,團結乃首要之務,非是找人洩恨。」
龍鷹擔心的道:「寬公會去見大汗嗎?」
明罕以帶點不屑的語氣道:「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