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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他卻似乎駕馭不了他們,墨臺鷹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影子,那是當年,他曾從沈猶信和龍淚竹身上所看到過的倨傲和不屈,這種膽色,沈猶楓和九毒繼承了多少,今日帶給墨臺鷹的無奈和痛苦就有多少,在經歷了重逢的喜悅後,墨臺鷹的心再次被深深地失望所填滿。
李雲驀見九毒替沈猶楓擋下一巴掌,心中未免感慨又不忍,遂打破沉默,輕聲幫言勸道:“主上,我等不妨先入城,日後之事,再作商議不遲。”
墨臺鷹長袖一揮,咬牙閉上雙目,沉聲喝道:“入城!”
唐家父子聞言,頓時驚喜交加,入城也就預示著墨臺鷹開始妥協,只聽墨臺鷹續道:“楓兒,為師可以答應他留下,但也有個附加條件。”
眾人又是一驚,四周霎時靜得出奇。站在沈猶楓身後的蒼風,立時心中一動,趁眾人不注意之時悄然退出,向身後兵隊中的馬車潛去。
沈猶楓早有所料,不動聲色道:“請主上明示。”
墨臺鷹伸手指向九毒,厲聲喝道:“即日起,他不得參與龍鼎聯盟一切謀劃戰事,若被本侯發現有逾矩行為,殺無赦。”
眾人一聽,未免唏噓不已,墨臺鷹此令,無疑是斷了九毒為盟務出謀劃策的機會,從此刻開始,九毒只是個跟在沈猶楓身邊的局外人,他不屬於任何組織,生死存亡,龍鼎聯盟概不負責,而龍鼎聯盟的興衰成敗,也再不與他相干。
唐多令搖頭一嘆,遙想當日若無九毒,五刃世家又怎會走到今日?若九毒是個對戰局有價值的人才,墨臺鷹選擇棄之不用,雖避免了風險,卻也甚是惋惜。
沈猶楓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竟是展顏一笑:“我二人謹遵主命!”這個在眾人看來甚是可惜的結果,恰恰正是沈猶楓想要的。
墨臺鷹威嚴地掀袍轉身,未再看楓九二人一眼,在眾將士的護佑下,他走了幾步,倏然頓住,冷言道:“楓兒,你雖是為師最疼愛的徒兒,亦要好自為之,不要三番五次逾了為師的底限,否則……”他長長嘆了口氣,厲聲令道:“速回總營商議破城之策,你若言過其實,為師絕不輕饒。”
沈猶楓默然應下。唐多令向楓九二人使了個眼色,笑著隨墨臺鷹離去,李雲驀瞪著沈猶楓嗔道:“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做,兩匹脫韁的野馬!”唐青羽道:“我倒欽佩他倆敢說敢做的膽色,這才是同類。”李雲驀苦笑一聲,無言地離開,唐青羽嘆了口氣跟上去。
沈猶楓無心理會旁人,徑自捧起深埋在胸口的小臉,一邊替他輕輕揉著,一邊問道:“疼麼?”
“疼!”九毒抿嘴一笑,“但九兒疼的是臉,楓哥哥疼的是心,有何不同?”沈猶楓這才看清,九毒的眼眶中竟含著盈盈水光,遂揪心道:“你還說!讓你不多言,你就胡亂動來動去,生生捱了一掌,生生讓我心疼!”
“那巴掌若是落在你的臉上,心疼的便是九兒,反正都要被揍,揍誰不一樣!”九毒呵呵直笑,心情竟絲毫沒有被之前墨臺鷹的排斥和忌諱所影響,他甚至都沒有正色看墨臺鷹一眼,他的目光、心思、神智悉數被沈猶楓所牽繫著,墨臺鷹喜不喜歡他,接不接納他,他在龍鼎聯盟是個什麼身份,又有何重要?
沈猶楓莞爾一嘆,吻了吻九毒紅腫的臉,見他笑意滿面,盡是欣慰,沈猶楓心中的壓抑與重負竟也少了幾分。
“楓哥哥,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得明白,想得清楚,九兒只覺得開心!”九毒的眼神澄澈靈透,當下湊近沈猶楓耳邊,語氣雖輕卻無比認真,說道:“你放手去做罷,他們,誰也傷不了我,誰也打不倒我,誰也分不開我們!”
沈猶楓動了動喉嚨,只覺眸中有什麼東西涌了上來,眨眼盡溼。
今時今日,得此愛侶,夫復何求?還有何可憂可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