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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宜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她垂眼，臉色越發蒼白，趁著秦嬌出去給她倒水的功夫，給方靜宜回了一個電話。

&ldo;靜姨，您找我?&rdo;

&ldo;是桑棉呀。&rdo;電話裡，方靜宜聲音婉轉，笑道，&ldo;阿燼搬回了鹿家，管家說你也不過來補課了，這段時間你有見到阿燼嗎?&rdo;

桑棉默了一默，聽出她話裡話外的試探和敲打，聲音微淡：&ldo;很久沒見了。&rdo;

方靜宜似是沒有想到她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輕笑了一聲，說道：&ldo;桑棉呀，你母親來北城了，你們應該見到了，這段時間她都住在我這邊，明天我讓司機來接你，有些事情靜姨能幫你的，一定會幫。&rdo;

掛了電話，桑棉渾身發冷，手機滴滴響起，司燼給她發了一條資訊：&ldo;到家了，小桑棉，記得要想我。&rdo;

她雙手發顫地發了一個表情包，第一次意識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第二天下課之後，司機來接，依舊去的司家。

桑棉到的時候，方靜宜在家，管家和傭人都被打發下去，她一人在茶藝桌上插花，主花選的是五月裡的重瓣芍藥，搭配吊鐘、雀梅點綴，修剪的清新動人。

桑女士不在。

方靜宜見她到了，笑盈盈地招手：&ldo;來看看我今天的插花，本來想插枯樹芍藥，想了想過於暮氣了點，年輕人可能會更喜歡仙氣嬌嫩的花，所以換了吊鐘小段，如何?&rdo;

桑棉點頭，惜字如金：&ldo;極好。&rdo;

方靜宜見她不卑不亢的模樣，跟她母親倒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性格，頓時目光一深，放下手中的花剪，去淨了淨手，示意她坐，然後取出細長的女士煙，點上，姿勢嫻熟優雅地抽了一口。

&ldo;桑棉，不介意靜姨抽菸吧，若是有一天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就會知道煙是解壓的好東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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