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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廂,張耀宗關上殿門,屏聲退了出去。一行黑衣的錦衣衛跳躍在朱牆碧瓦間,張耀宗探查到吳三思的蹤跡,在視窗朝乾爹打了個手勢。
陸問行輕輕點頭,回頭望向暖閣裡的諸臣,認真地聽著他們的講解。有人忽然提到太后四十大壽,倒是要在宮裡大辦一場,太后喜歡看戲,到時若能將戲班「雲水謠」請進宮來,太后定然高興。
陸問行聽罷點點頭,看著窗外的紅花翠柳,白潤修長的手指輕點案桌。
請戲班好啊。
亂鬨鬨你方唱罷我登場,那日敲鑼打鼓、張燈結彩,倒是熱鬧的很。吳三思能死在一個這麼錦繡的日子,也算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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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吳三思回到自個兒屋裡,氣的一腳把門鏈都踹掉了。
自打吳三思被貶斥到御馬監飼餵良駒之後,從前巴結他的乾兒子還有小宮女都對他避之不及,甚至宮裡的人也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給他分了座無廳無室的通間房。
是以,他剛踹完門,坐在炕上縫衣服的夏青就聽到了動靜,可她縫衣服的手只是頓了頓,然後仍低著腦袋做自己的事兒。
吳三思一進門就看到她這副死氣沉沉的喪氣模樣,狠踹了她一腳,喝道:「沒看到本公公回來了嗎?還不去備飯!」
夏青不過才二十五六,卻被生活蹉跎地華發叢生,臉上又幹又黃,對於吳三思的惡行也只是麻木的瑟縮了一下,然後小聲道:「屋裡沒白米了,前些日子宮裡又只送來一些粳米,等我把這件衣服縫好了,找人去換一些過來。」
吳三思冷漠地盯著她半晌,語氣刁鑽道:「找人換糧食?就你這縫縫補補的手藝,誰願意跟你交易?」說著,他又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夏青迴避似遮掩的高聳處,冷笑一聲:「怕是出去也不乾淨吧?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越說,越覺得自己「男人」的地位受到威脅,左顧右看,準備找東西折磨人。
夏青本是尚衣局的繡娘,自被吳三思看中後,就來伺候他。哪想到這吳三思是個表面君子,因著自己身體有缺陷,總愛用各種東西折磨人。
吳三思曾經有權有勢的時候,下手沒輕重,床榻上折騰死不少女子。可自打他失勢後,宮裡的人脈雖能保他一條小命兒,但是多餘的便不願再給他了。是以,吳三思又折中想出不少能讓自個兒解氣又能折騰夏青的法子,弄得夏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青不是沒想過逃,可吳三思說了,若她敢逃,就讓人出宮將她父母親族都殺個乾淨。不給家裡增光就算了,哪能還給家裡添麻煩?是以,夏青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這夜,吳三思將她折騰完後,上塌就睡了,夏青衣衫凌亂、呆愣地坐在床榻邊。她的眼眸間或一輪轉了一下,麻木地攏好衣服,然後出門,掩上房門。
只有吳三思睡了的時候,她才能歇口氣兒。她從井裡打來涼水,沖洗著胳膊上的紅痕,可怎麼都洗不掉。哪怕搓破了皮,那些難堪的痕跡仍大大咧咧戳在原地。
夏青再也忍不住,抱著胳膊低聲掩泣起來,突然,院子上頭有烏鴉掠過,發出刺耳又淒涼的聲音。夏青聽到吳三思罵罵咧咧地打碎了桌上的杯盞,生怕他發現自己出來哭又來折磨她,於是抹乾眼淚準備往屋裡走。
她低著頭,皎潔的月光聖潔地披在她的身後,而她的腳下卻踩著兩個人影。
「誰?」隨著一隻乾燥的手掌捂住口鼻,夏青頓時失去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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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吳三思是被喜鵲的叫聲給吵醒的。
夏青已備好早飯,溫順地坐在床榻邊,吳三思起床踹了她一腳,夏青從發呆中驚醒,手忙腳亂地去打水伺候吳三思。
吳三思看著她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