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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確實太偏激了,向東元多少次想來過問兒子,她都拿他不懂當搪塞。這些年,不是他不管,而是她太緊張太自我,總覺得除了自己,誰人也管不了兒子的生活。
誰人都不是誰的從屬品。
關於父親的葬禮,兒子也比他們夫妻倆想像地要懂事平和得多,他告訴何晴:我會去的,我會去送阿爺最後一程的。
也許正如阿爺的死一樣,眼前所有的既發事實,都是客觀。
何家親家公下葬後,向東元夫妻倆正式辦理離婚手續。
颱風也過去了,下午趁著浮雲有風,嚮明月驅車去了療養院看望父親。
父女倆聊了許久,嚮明月問父親,當年你的執意最終還是沒有善了,失望嘛?
這一年多,父親身體差了許多,有時精神不濟,坐一盞茶的功夫,後背都能濕一片。
偏老古板得很,始終避男女大嫌。向東元在,他願意折騰換一身乾淨衣裳;嚮明月要替他換,他堅決不肯。
有時嚮明月心裡也酸,父親過得也不易,倘若媽媽還在,他不至於要過得這麼清冷。
&ldo;明月,你說我該怎麼辦呢?當初如果不攔著,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散掉?&rdo;
儘管最後還是散了,散就散吧。
人到頭來,哪有不散的道理。也許沒多久,我也就如何晴她爸一樣,沒聲沒息地去了。
父親這話氣餒極了,也消極極了。
嚮明月沒有說多少寬慰之言,她只是陪著父親靜坐著,一杯紅茶涼透了,她也起身要走,&ldo;我回去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rdo;
臨了,她始終有些不放心,&ldo;爸爸,無論如何,人還得向前看。&rdo;得活著,主動地熱情地活著。
向宗銘不置可否地回首看女兒一眼,&ldo;你也不讓我抽菸,熱量高的也不讓我吃,下次來,帶點榴槤給我呢……&rdo;
&ldo;你明明知道我最煩這味道了。&rdo;
是夜,嚮明月在酒吧喝酒,接到向東元的電話,後者問她,向承澤是不是又回你那了?
喝到有點懵的嚮明月,被兄長問著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呀!
難道是我那裡有女兒香,臭小子被迷住了?她在電話裡和向東元開起玩笑。
直到半個小時後,周映輝給她打電話,向承澤跑去找他了,在他醫生值班室睡了好幾個小時,眼下還不打算歸家呢。
&ldo;他為什麼去找你?&rdo;嚮明月口吻很不好。
&ldo;那你得問你的侄兒。&rdo;
為什麼?因為周映輝遊戲打得好,因為周映輝待他教而不說,因為眼下沒一個人能給他這份安全感、聽他說說心裡話。
少年心思多敏感,他需要一個亦師亦友的良人伴侶。
可惜家裡分崩離析。
&ldo;你侄兒和你一樣嘴叼,大半夜要吃蝦餃皇和菠蘿包。&rdo;
&ldo;你買給他,回頭我給你結帳。&rdo;
&ldo;你聲音怎麼了?哭過?&rdo;
&ldo;沒事就掛了。&rdo;
&ldo;嚮明月,你的胃病,如果你再不當惜你的身子,胡亂喝酒抽菸的話,哪天你真死了,我不會掉一滴眼淚。&rdo;
幾乎與此同時,他的&ldo;眼淚&rdo;音才落,嚮明月的眼淚將將從眼角滑了下來。
她這頭良久沉默,那頭也悄然無聲,二人都沒有結束通話。
嚮明月拿掌心揩眼淚,問了句尤為不著邊際的話,&ldo;你知道成年人最難改的毛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