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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一切都朝著穩定發展,似乎所有的事情就會這樣平靜地延續下去。
可是,我知道,這只是一種假象。
我爹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漢中將士的操練,每次收得糧草也會集中登記管理,還大力抓都安堰的水利工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為新一次的北伐做準備。
建安十一年年末。
冬天來得很早,我在書房裡替我爹處理一些簡要文書,現在我學我爹的筆跡,已經能學九成五甚至以上,有時候連我娘都看不出破綻。
偶然抬頭的時候,發現外面下雪了。
我放下筆,披上披風,走到院裡。
成都很少下雪,有時候一年都下不了一場,今年這麼早下雪,實屬罕見。
我抬起頭,任細小的雪花落在臉上,很快融化成水珠。
這是我爹最後的一個冬天了,明年的秋天……
會不會有轉機,會不會歷史有偏差,或者,有什麼他人不知道的隱情,而他最後活了下來。
有很多時候,我寧可自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知道任何人的結局,這樣我就可以,肆意妄為;這樣我就不會,如此悲傷……
“兮兒。”我爹叫我。
我低下頭,“爹。”
“怎麼哭了?”我爹看到我眼角的淚痕。
“沒……不是……”我一邊擦一邊掩飾,“是雪掉進眼睛裡了。”
“是嗎?”我爹看著我的眼光顯然表明他並不相信。
“進屋吧。”我爹拍了拍我的肩,“外面冷。”
我應了一聲,跟在他後面進了書房。
“兮兒,為父有些事要問你。”我爹讓我坐下。
我和他坐了面對面,往他的茶杯中倒水,“是什麼事?”
“如今國內民生安定,糧草富足,若是為父有意再出祁山,你看如何?”
我的手一抖,一下子把茶水倒在了書案上。我趕忙去擦,剛擦了幾下,手就被我爹抓住了,他直視著我,眼光中帶著一絲凜然,“直說無妨。”
“爹,我只是女子,見識有限,您又何必問我呢?”我推脫道。
“女子嗎?”我爹放開我,“你在軍中之時,所作所為,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女子。”
我語塞,他說得沒錯。我的太多行為,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會想到,更不要說是會去做的了。
“爹,您自己心中已經藏全域性,又何必問我呢?”我無他法,只能再把話拋回給他自己,“近三年來,您一直在勸農講武,鼓勵貿易,從未放鬆將士操練,難道您不是為了北伐麼?”
我爹站起來,背轉過去,雙手反翦,注視著書房一邊放的一張國內地圖出神,半晌,他才說:“兮兒,還是你,最明白為父啊。”
☆、對峙五丈原
建興十二年,春二月,我爹在經過三年的休養生息之後,再率十萬大軍出斜谷口,準備再次北伐。
我自然也跟著我爹出行。
本來劉禪並不允許我跟著去,但我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而且我把話說得很重,我說:“如果你這次不讓我去,我會恨你一輩子。”他只能答應。
可趙統就不能一起去了,他如今已升作虎賁軍都督,在禁宮之內保護皇親貴胄。
其實我多想他能陪在我身邊,我現在的心情,也就只有他能瞭解。可惜有很多時候,就是天不隨人願。
出兵之前,我爹派費禕再次出使東吳,希望孫權能同時攻打曹魏,以期兩下夾攻之下,曹魏能土崩瓦解。
四月的時候,我軍行進到達郿縣,司馬懿領兵來抗,背渭水築營,卻不出戰,想再次以持久戰消耗我軍糧食,讓我們不戰自退。
我們